許星然把林凡揪到車後面,語氣不悅:“你跑到這裡幹嘛?我現在正在工作。”
“聽許叔叔說,你要在這兒待兩天,我就過來陪你了,有沒有很感動?”他猛地俯下身,逼近她的臉。
許星然像躲瘟神一樣後退了兩步,“感動個屁,你來就是給我添亂,趕緊哪來的回哪去。”
林凡看了看路兩旁的煤廠,皺着鼻子說:“我可是怕你遇到危險才來這裡的,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傷我心的話?”
“嘁,你有心嗎?”
“必須有啊。”林凡走近她,摸着胸口說:“要不你摸摸看?”
許星然有點反胃,索性繞開他,向國浩的大門走去,說:“随便你吧,别跟着我。”
程仰幫她擡高警戒線,随後自己鑽了進去,待到林凡來到跟前時,他攔住他,說:“抱歉,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内。”
林凡雙手合十懇求道:“大叔,那是我女朋友,我倆正鬧别扭呢,搞不好就分手了,您就讓我進去吧。”
“你叫我什麼?”
林凡迷茫地又打量他一遍,說:“我叫你大叔,有問題嗎?”
“抱歉,真不能讓你進去。”說完,程仰進廠把大門拉上了。
辦公室裡,三個精神小夥坐在辦公桌周圍,許星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仿佛屋子中間有條看不見的楚河漢界。程仰一進來,就是這樣迷之尴尬的場景。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許星然眨着桃花眼看着他。
程仰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三個人,扭過頭來淡淡道:“你說。”
“我能在你家住兩天嗎?”
這時,不知道是哪個精神小夥猛吸了一口氣,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楚。
程仰不自然地摸了摸後脖子,表面還算淡定:“你開車開遠一點還是有很多酒店的,要不——”
許星然指着屋子那邊的三個男人,說:“我剛剛問過他們了,他們說你單身,一個人住,所以我才想請你幫這個忙。”她看他的眼神,澄澈明亮。
程仰别過眼,“那也不——”
“我會付你房租的。”她說,“按小時算都行。”
“不是錢的問題。”
“現在外面真的挺不安全的,我一個女孩子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住酒店有點怕。你剛剛也看到了,門口就有個流氓等着我呢,萬一他一直跟着我怎麼辦?”許星然有些忐忑,知道向程仰求助是下下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但比起被林凡跟着,她這張臉皮不要也罷。
“那你覺得在我這裡住就安全?”程仰感到費解,“我們認識兩天還不到。”
辛子豪連忙舉手說:“許小姐放心,我們可以替他擔保。”
程仰剜他一眼,重新看回許星然。
“首先,經過我的觀察,我覺得大哥你是個特别靠譜的人。”許星然語氣十分誠懇,“其次,你本身就特别善良,昨天那麼晚還親自送我回去。最後……”
程仰屏氣凝神地盯着她,看她還要說出什麼花兒來。
“最後,你要是幫了我這個忙,以後你們的項目有什麼進展,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她最終還是放出了這個大招。
程仰聽了沒說話,似乎有别的思慮。
程斌突然站了起來,豪氣道:“哥,你要是覺得不方便,那就讓她去我家住,反正我家就我跟我媽兩個人。”
“住幾天?”程仰問她。
許星然說:“可能是兩天,也可能是三天,看我們領導什麼時候氣消吧。”
“哦,知道了。”
“你答應了?”許星然兩眼放光。
程仰悶悶地“嗯”了一聲,拿上煙出去了。
三個精神小夥面面相觑,表面風平浪靜,内心早就振奮不已,感覺程哥的脫單大業已經邁出了曆史性的第一步。
……
晚上,程仰開着路虎離開煤廠,許星然趴在後座上,躲過了守在門口的林凡。
來到程仰的别墅,許星然不由得感歎道:“全市最富的長平村,果然名不虛傳。”
程仰沒聽見她說的,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拖鞋給她,說:“我平時在一樓睡,你要不睡二樓?”
許星然看他一臉不自在,不禁想笑,強忍着說:“程總讓我睡哪裡,我就睡哪裡。”
“那你待會兒去二樓挑一間房吧,我幫你收拾下。”
“嗯,麻煩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家裡太久沒來女人的緣故,程仰有些慌。
“客廳随便坐,我先去換個衣服。”說完,他走向了衣帽間。
許星然看着那道背影,忍不住笑了出來,又怕他聽見,掩住嘴巴往客廳走。她随便看了看,感覺房子的裝修風格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整體偏中式,家具以原木色為主。要說哪裡和她想象的不一樣,那就是面積,跟她剛買的百十來平小住宅相比,這裡實在太大了。
程仰換了件圓領毛衣,手裡拿着一套新睡衣,走到她身旁,說:“看你沒帶行李,晚上洗澡穿這個吧。”
“謝謝。”
許星然低頭看見翻在外面的吊牌,不禁覺得有些刻意,接過後問他:“我穿過以後,你還會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