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禦風閣的單還沒買，您看……”服務員微笑着說。

林凡氣得翻了個白眼，“買，我現在就買！”

許星然和程仰上了車，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

程仰一邊系着安全帶，也跟着笑起來：“氣他你就這麼開心呀？”

“當然，這些年我受了他多少氣，現在總算輪到他了。”許星然頗覺痛快。

“開心就好。”程仰開動車子，嘴角也難得一直揚着。

許星然看着他打方向盤的手，漸漸平複下來，說：“不好意思啊，剛剛沒跟你商量就——”

“沒關系的，看那小子吃癟，我也挺開心的。”程仰看着後視鏡中從茶樓跑出來的林凡東張西望，也覺得解氣，接着說：“我不是也需要你幫忙嗎？這樣一來我反倒有那麼點好意思了。”

許星然點點頭，“那既然也沒什麼事了，就麻煩你送我回去吧。”

“你剛剛不是說要去逛街？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陪你。”程仰說。

許星然擡起手看了眼手表，舔了下嘴唇說：“也行，時間還早，我也确實好久沒有逛過街了，那就麻煩程總啦。”

程仰依然帶着笑意，說：“你又客氣了。”

這話說的，好像兩人很相熟了。不知怎的，許星然覺得和他的相處實在太自然了，自然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對他有意思了。

來到商場，兩人悠哉地并排走着，慢慢地，程仰不自在起來。

之前，他隻和梁宇合一起逛過街。

許星然看他雙手插兜，臉上帶着些許茫然，便随口問道：“程總是不是很少陪女生逛街啊？”

程仰點點頭，“除了和一個一起長大的朋友逛過，我自己很少來商場。”

許星然眉心微動，瞬間抓住重點，又問：“是女朋友吧？”

程仰搖了搖頭，沒說話。

許星然得到他的答案便扭過臉了，看見旁邊堆着毛絨玩偶的生活百貨用品店徑直走了進去，沒注意到他眼睛裡閃過的一絲傷感。

“這也太可愛了吧。”許星然拿起一個毛絨絨的卡皮巴拉，忍不住挼了幾下。

她的樣子就像個沒什麼煩惱的小女孩。

“喜歡就買，今天我請客。”程仰說。

許星然看看手裡留着鼻涕的卡皮巴拉，又看看程仰，“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程仰莫名地看了眼她手裡的玩偶，又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鼻下，問道：“是、是我流鼻涕了嗎？”

許星然笑得前仰後合的，平複一下才勉強有力氣說話：“程總，你不覺得你很像這個卡皮巴拉嗎？”

“卡皮巴拉是什麼？”程仰眼神裡充滿疑問。

許星然笑着介紹說：“它其實就是水豚，是一種情緒非常穩定的動物。”

程仰“哦”了一聲，一本正經道：“那可能是有點像。”

許星然看他的樣子一下沒忍住，又笑得摟住自己的肚子，程仰知道她在笑什麼，别過臉，拿走了她手裡的卡皮巴拉，說：“我去買單。”

許星然連忙又拿了一隻追上他，打趣道：“程總不給自己來一隻嗎？你們真的很像。”

……

國浩煤廠的辦公室裡，三個精神小夥正對着沙發上的卡皮巴拉展開研究。

“你親眼看見這玩意是我哥放在這兒的？”程斌一邊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邊問左手邊的辛子豪。

“對呀，這還能有假？”辛子豪答。

“那可太奇怪了，咱哥啥時候買過這玩意兒？”梁源揪着眉毛，猜測道：“不會是環保局那個女的送的吧？”

程斌走過去，拿出購物袋裡的小票，看完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我哥買了倆呢，那另一個呢？”他指着小票問另外兩人，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那肯定送人了呗。”辛子豪說。

梁源點頭表示肯定：“估計是送給那個許小姐了。”

程斌的大腦轉得飛快，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這麼說，我哥是真對她有意思了？”

辛子豪的表情卻不甚樂觀，觑觑程斌又觑觑梁源，問道： “那你們說哥是對這個許小姐本人有意思呢？還是因為她像宇合姐才……”

後面的話沒說完，另外兩個人心領神會，都開始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