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并不清楚楊楓野的長相與性别,同樣,也不清楚李思琦的。隻知道是有個潛在異能者的室友被帶走,心急前來查看。
代替楊楓野,跟随闫畢他們前往岐阜島的人,也算是熟人。
“劉攀宇。”宗涼叫着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坐在角落裡的男生,“之後風暴結束,記得你此行前來是尋找下落不明的室友。”
劉攀宇手裡搓撚着一個橙子,他有些暈船,但還是悶悶點頭:“嗯。”
某種意義上講,他确實與楊楓野的目的一緻。
隻是他的室友,已經無法回應人世的呼喚。
幾天前,在訓練基地看到劉攀宇的時候,楊楓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當然記得劉攀宇。最初向葵在論壇發布的第一條命,跳樓自殺的周鴻,劉攀宇正是周鴻的室友。當時他們一起去坐警車的時候,劉攀宇還表現得十分冷淡。
短短一段時間不見,劉攀宇在基地裡看見楊楓野的時候比她更驚訝。
他甚至比楊楓野更早來基地,已經訓練了一段時間。顯然,他對楊楓野也有印象。
“你們是去我們學校進貨了?”劉攀宇看了眼楊楓野,又看到她身邊的闫畢,皺眉問旁邊的工作人員。
“呃。”工作人員不大自然地回答,“接下來的這個任務,你們剛好可以組隊。”
其實劉攀宇代替楊楓野,雖然直覺上相悖,但确實比其他人要更加合适。
首先,他們都是AUBB的大學生,不需要進行其它關于大學生活的培訓。尋常人分辨不出區别。
其次,他們兩個人的性格,有重合的部分。楊楓野不愛說話的時候,冷冷清清的,看着生人勿進。劉攀宇也是如此。區别隻是在于,楊楓野偶爾會面無表情地說笑話。
最後,是對待防恐部的态度問題。
因為有闫畢,以及影子擁擠的緣故,楊楓野對待防恐部還算是友好。但在外界看來,楊楓野的室友無緣無故被關到孤島,目前下落不明,她不應該如此友善。
而劉攀宇對防恐部淡淡的敵意剛剛好,更加合理。
關于楊楓野和劉攀宇兩人共性的分析,防恐部内部還出了一份報告。
兩個人的人生軌迹很像。童年缺乏“父母”這個指引者的存在,所學到的道理大多來自書本和對于社會的觀察。
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都明顯過早地認知到灰暗的一面,從而顯得趨利避害,并且内心樹立了防備。
“但是楊楓野看着很親近人。”公上慕說。
與楊楓野有過接觸的人都在這個會上。
“我認為楊楓野的防備要比劉攀宇高一些。”周賀竹對此有不同的看法,“有時候,我看着楊楓野挺像是通過模仿他人進行社交。”
“成年人也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吧。”公上慕道。
翁焦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接觸不多。但激将法對她很管用。”
周賀竹:“雖然對于大學生來說,确實有社交面具這種說法,即使時間過早。但是楊楓野,我個人感覺更像是她沒有一個自己與他人交流的風格。”
闫畢輕輕咳了一聲:“各位,好像有些偏題了。”
“……”
“那表決吧。”闫畢說,“是否要讓劉攀宇參與?”
五票通過。
闫畢在轉述了《關于劉攀宇協助岐阜島計劃》這一會上各人發表的觀點後,一臉似笑非笑地看向楊楓野。
“怎麼說,小學妹?”闫畢遞給她滿滿一疊的會議報告,全是針對她和劉攀宇的性格分析,“你要發表什麼獲獎感言麼?”
楊楓野:“……”
楊楓野:“恭喜我在扮演楊楓野比賽中榮獲第二名?”
實在是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
闫畢全程沒有在會上發表什麼看法。隻是搜集了所有人的發言并且轉交給楊楓野。
闫泓信雖然一直對闫畢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這敗家子反手就把性格會議報告遞交給當事人的行為仍然頗有微詞。
闫泓信:“保密級别的會議報告你怎麼也要順走?”
闫畢:“這種性格會議其實檔案上等級也不高吧。”
闫泓信:“你給了楊楓野。”
肯定的語氣。
雖然闫畢沒打算瞞過闫泓信,但這個興師問罪也來得太快了點。
“是的。”闫畢點頭。
“你有沒有考慮過,任何一個人在得知專門組建了會議深度分析性格,都會産生不愉快的情緒。”
闫泓信深深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但坦誠也很重要。”闫畢正直地說,“并且我認為,楊楓野一開始對防恐部的印象已經不太友好,對整個集體改觀困難,但從個人入手便比較容易。”
闫泓信深吸一口氣。
随後猛敲闫畢的額頭。
“防恐部都給你唱紅臉唱完了是吧!”
總之,劉攀宇便也登上了前往岐阜島的船隻。
“你加入防恐部,是為了什麼?”趁着風暴到來的這一段空隙,楊楓野問他。
此前他們的目标并不相同,因此訓練也是分開的,即使碰面也各自背負緊急的任務,現在才有随意聊天的時間。
“别誤會。”劉攀宇依然是缺乏表情的模樣,“我隻是太倒黴了。接連碰到這種事兩次。與其等着别人提着刀來,不如我先掌握擁有解決的力量。”
在防恐部工作還好,前線更是已經無所謂生死,人命當石頭在扔。闫畢眺望着海面,輕歎了一聲:“石玲已經确認不幸遇難。”
劉攀宇握住蘋果的手短暫地頓了一下。
“嗯。”他簡單地應聲,“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