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給的這一個倒是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了。
楊楓野目送新的飛機離去,這回完完全全地放下心來,打算喊闫畢一起離開的時候,對方正在接聽一個電話。
表情看起來不太情願的樣子,長腿随意地交疊,支着臉,寬松的襯衫襯着他的腰……有些細。
楊楓野移開視線。
但闫畢看過來了。
“有件事。”
“嗯?”
“我們要跟着一起去。”
“哈?”
“據說是上面接到通知,教堂裡面變化太過複雜,有備份是最好的。”
“……”
“然後他們推薦了你。覺得你連這種小數據都要預留一串U盤的心理狀态很适合。”
“…………”
很想拒絕。
但那是巴爾頓教堂,跟過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好的。
本來她就計劃,什麼時候路過。
于是楊楓野答應了。
隻是洗漱用品之類的,闫畢豪爽地表示防恐部全都包了,窦顔得知後郁郁寡歡,而王宇十分興奮,要求能不能拍幾張實地照片過來,順便偷一片教堂的瓷磚。
楊楓野短暫地将他拉黑了一個時二十四分鐘。
之所以是這個時間,因為最近的航班在一個小時二十四分鐘之後。
雖然剛剛差點出了事故,但艾弗特蘭的機場完全不在意,似乎對發生這種事情司空見慣。據說曾經有一次高山上的鹿群也曾經遷徙路過,機場官方發布預警,未果,鹿群在即将沖撞的幾百米自己突然離開了。
是一個多災多難的神奇機場。但每次都能夠不耽誤正常的行程。
“民風淳樸艾弗特蘭。”
楊楓野說。
“很有秩序的地方。”闫畢給出不同的說法,“就像是劃分了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該幹什麼事情,都不會被打破。”
“有的時候,這樣挺好的。”楊楓野說,“不用陷入對未知的恐慌。”
但總有試圖躍過海洋的鲸魚。
這趟旅程的時間并不長。但接連幾天都坐的飛機令楊楓野有些疲憊,從機場到巴爾頓教堂附近也有将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她剛閉上眼,手機就傳來震動。
TAT:最近你似乎很忙呢。
楊楓野:這不是讓你多歇一會。
TAT:我要更新系統升級!你别忘了!我卡點搶到了注冊碼!
楊楓野:……好。
楊楓野:但一個成熟的人工智能,難道不應該自我疊代?為什麼還需要我。
TAT:隻有你才有我的權限。
楊楓野看着這行字,随後切屏,找它要的更新程序。
更新時間很長,在此之前隻有個進度條。
楊楓野想了想,問。
楊楓野:你能更新出個什麼東西出來?
過了十多分鐘,直到廣播提示下車了,TAT才回複。
TAT:我會幫助你的。
“學妹?”闫畢說,“我們到了。”
巴爾頓教堂并不是坐落在商業街中心,而是在有些偏僻的郊區,這邊的氣候與艾弗特蘭有些類似,陰冷,潮濕。四周幾公裡已經被封鎖。他們居住的地方是防恐部特批的酒店。需要搭乘指定的官方車輛才能入内。
所幸的是,他們居住的樓層很高,一眼就能看到巴爾頓教堂。
盡管有所預料,但親眼見到它的樣子時,楊楓野還是第一時間脫口而出:“海洋館。”
——與海洋館類似的黑體。
一個無光的巨大球體,覆蓋住整個建築物,沒有任何裂縫。
據說執行隊已經在裡面奮戰了很久,不止防恐部,還有其他組織,總之是個無比混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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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天的時間,第一執行隊便潛入最後一個尚未愈合的裂縫。不僅對畸變生物重拳出擊,對其他組織的人也不怎麼手軟。”闫畢說。
楊楓野隐約聽到有幾人打量的聲音。
“防恐部的人很好判斷。他們身上很少有那種害怕的情緒。”
“今天這兩個格外得好拽。”
楊楓野:“……”
有嗎?
感覺是刻闆印象,前輩們打下來的江山。
“從他們傳遞出來的情報。巴爾頓教堂裡面仍然遵循着嚴格的時間劃分。”
闫畢和楊楓野坐在能夠看見巴爾頓教堂的酒店大廳,他繼續說:“清晨會有畸變生物巡邏,到中午時午休時間,不允許發出任何響動,下午自由活動時間,夜晚不确定。”
“就好像斯托克沒有離開過一樣?”
“就好像斯托克沒有離開過一樣。”
這就很有意思了。
這些畸變生物遵循着屬于自己的法則。
“我們能夠進去看嗎?”
“隻能在外圍。”
巴爾頓教堂占地面積很大,外圍是一條幽靜的小巷,更高處都有警戒圍欄。楊楓野和闫畢站在底下看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隻是清風微拂,她看到了牆角的一束鸢尾。
銀光葉。
和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闫畢:“學妹?”
“沒什麼。”楊楓野說,“回去吧。”
她剛剛轉身,便突然直覺不對,拽了闫畢往左邊的木箱。
一根螺絲釘。
猝然釘在原先闫畢所站的巷道上。
闫畢迅速掃了一眼,望向前方。
一個……人?
看不清形狀的人,周圍的輪廓描了一圈黑邊,手指緩慢地收了回去,凝固成金屬的形狀。
金屬拼接組成的人。
“真稀奇。”闫畢還在回味,“我居然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
楊楓野:“學長的異能是感知到這些異常的東西嗎?”
“是的。”闫畢慢條斯理地說,“所以,對方應該還是個人。”
楊楓野看了眼那“人”背後的黑體,補充:“還是個從教堂跑出來的人。”
對方是人,但似乎并不具備能夠正常溝通的能力,展現出很強的攻擊性,主要是針對闫畢。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