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野并不覺得,以楊懸的性格,會大意地将記載着許多畸變生物的筆記遺忘在卧室,仿佛等着她去偷看。
“你還帶着呢?”楊懸勾了勾嘴角,雖然看上去有些吓人。
楊楓野忽然明白了之前為什麼自己的笑會吓哭小孩子了。
原來是家族遺傳。
楊懸:“本來是打算之後再告訴你的。那本書。”
那本書早就被母親燒了。連帶着在那裡的家。
這件事,簡一婵和她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一同瞞着楊懸。
“是,我是看新聞上說有那麼些個地方,感覺很眼熟。”楊楓野說,“才發現原來是筆記裡的東西。”
楊懸沉默了一會,問:“你現在知道了些什麼?”
楊楓野沒有隐瞞,簡單道:“知識阈值,畸變生物,恐懼症,也去過岐阜島,見到了共形教團,外祖母的論文。”
楊懸:“……你還真是了解得很多。”
“今天是攢了一堆來問我的吧?”
“嗯。”
雖然不知道父母到底在隐藏什麼,從小也很少在她身邊。但楊楓野有一點很确信。他們是愛她的,外祖母也是。
防恐部之前提交她跟劉攀宇的類似點,其實還是有一個很大的不同。
楊楓野很清晰地認知到,自己有被關愛着。她要比劉攀宇更加任性,行為更加大膽一些。
可能直覺一直很準吧。
她總覺得自己就算跑到共形教團那邊去都有人照應。
便聽到楊懸扔下一個驚天巨雷:“共形教團最開始是你外祖母創立的。”
楊楓野:“……”
楊楓野:“……?”
将近一個月沒見,楊懸注視着楊楓野難得愣住的表情,非常滿意地笑了一下。
是那種“扳回一局”的笑。
楊楓野反應過來,無奈道:“爸爸。你應該已經是個成熟的爸爸了。”
楊懸的背景看上去是在某個地下會議室,牆上挂着一盆垂釣着長葉的植物,他笑完一會,才又看了看楊楓野,突然冒出一句:“瘦了。”
楊楓野雲淡風輕:“可能是引力不同吧。”
楊懸也短暫地梗住。
楊楓野覺得自己的好勝心有一半都要歸功于與楊懸的鬥嘴。然後她才問:“外祖母?”
“但我看到她的論文,好像都是有關恐懼病起源的。”
“你覺得,共形是什麼?”楊懸問。
楊楓野:“教團的名字?”
楊懸:“其實是一種數學的概念。”
楊楓野眨眨眼。
原來這個教團是講科學的?
“我們現在所有的研究,都是站在你外祖母的肩膀上。”楊懸說,“相信我,如果說有一個研究這些異常的領域。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恐懼病的成因,她走進了那條邊界。”
“她提出了很多種假設。關于機理,圖論和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
“最有名的是共形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