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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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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玉有點意外:“門是開的?”

“你是誰?島外來的?”福伯盯向吳遙。眼神警惕,顯然不算善意,吳遙眉頭一皺就要開嗆。

辜玉見狀,連忙把着她的胳膊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後,“我一朋友,阿英也認識的,跟我一塊兒來找人。這樣,我倆下去找找,回頭沒找着人再回來幫您把門鎖上可以吧?”

福伯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我在這裡幹了幾十年了,有沒有人來我會不知道?你們還是去别的地方找吧。”

說罷就回屋拿了把鑰匙去關貼護欄的鎖。

辜玉緊跟上去,肯定福伯:“是,有你看着這兒肯定沒問題。但指不定阿英就是什麼時候偷偷溜下去的,還是讓我們下去看一眼吧,萬一人真的在下面,門鎖了她就上不來了。她一把年紀了,晚上那麼冷可挨不住。”

福伯腳步稍微遲疑。

吳遙見狀,身形靈巧地從他背後趁機閃過,一個側身,拉開了鐵護欄,然後沿着山崖小路溜了下去。

福伯聽見鐵門聲音,大驚:“你——”

“吳遙!”辜玉眉角一抽抽,一點兒看不住就亂跑,這山高路滑的,她一城裡來的哪知道有什麼危險。他立刻也從鐵護欄開口處追了上去。

海風瑟瑟,山崖上的福伯錯愕盯着兩人一前一後跑下山崖,愣了會,反應過來,大喊:“等等啊,拿個手電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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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崖不朝陽,地勢偏陰,尤其太陽一落山,這兒就涼快下來了。

得虧是夏天,草叢裡聒噪的蟬鳴聲還預示着一點生機,要是換個季節來,這兒陰涼冷清,地上的紙錢新新舊舊,随處可見,确實是吓人,也難怪阿江聽着要來福崖都吓得不大敢回應。

主動請纓來福崖的,吳遙還是頭一個。

兩人一前一後沿着小路往下走。

吳遙快步走在前頭,辜玉在後面看吳遙的背影,走得這樣飛快,不知道的以為是去的什麼好地方。

平日一臉厭世,到了這地方反而生機勃□□來了。難道真是她說的,天生邪門?

兩人走着,山崖尖上“嘩”的一聲,吳遙擡起頭,看到一片潔白的鴿群齊刷刷地飛上了天空。回過頭,浩浩蕩蕩的白鴿自山崖後的天空上掠過,在山崖上刮過一陣風,辜玉略長的頭發飛舞起來,在黃昏暮色中金燦燦的,像一團燃燒的火苗。

“那是福伯養的鴿子,有的家屬在海葬時想要放飛白鴿,寓意新生。”

吳遙盯着白鴿,直到鴿群飛回山崖才收回視線,“還挺有儀式感。”

兩人沿着小路往下繞到了懸崖腰,路窄了起來。

辜玉一直在後面提醒“走慢點”,吳遙雖然沒太理會,但步伐也是稍微放慢了些。

繞過一塊突出來的石頭,吳遙腳步忽的一停,辜玉險險撞到她後背,撐着石壁停下,“怎麼了?”

吳遙沒說話,小心翼翼往前又走兩步,辜玉跟着繞過了石塊,一片小小的——種在陰涼又黯淡的高大山崖之間的花圃,頓時映入眼簾。

不是什麼叫得出名字的花,像是路邊随便摘來的野花種子,其中穿插着幾株月季,密密麻麻地開在這個豔陽天正午也不一定能曬到陽光的山崖石縫中。

吳遙在花圃旁停下腳步,語氣略為錯愕,“這也是福伯種的?”

辜玉之前沒太來過福崖底下,也是頭一回見到這花圃。花圃顯然是有人照料的,而能經常下到福崖底下的,應該也隻有福伯一人了。

“我也沒聽過他居然喜歡養花。”辜玉話鋒頓了下,想起吳遙來島上的起因,頗不要臉地說:“瞧,不是說了島上有花的。”

“……”

吳遙頭也沒回地往前走了。

繞過花圃就到了一片石灘,小路也到了頭。

海水漲潮了,沙灘被沖刷過,看不出腳印。這時候天也快黑了,福崖底下的海灘險,所以平時天黑了就不再讓家屬進來。

辜玉看了眼手機,電量不多了。若是他們再晚點上去,怕是路都看不清了。吳遙看起來不像是在海邊長期待過的,大概也不清楚夜裡的海域有多兇險,不論阿英能不能找到,他首先不能把吳遙置于危險之中。

掃了一圈海灘沒人,辜玉就催促吳遙一起上去了,“阿江報警了,警察一會來這裡再看看,我們先上去吧——”

話沒說完,吳遙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回頭,拉了下辜玉的袖子讓他閉嘴,“噓,你聽!”

辜玉被拽着彎下腰跟着聽,看見吳遙的眸子亮堂堂的,幽深攢動着海面的亮光,有種發現了什麼秘密的興奮與活力。

“你有沒有聽到狗叫?”吳遙問。

辜玉偏開眸子,果然在海浪聲中聽到了幾聲稀碎的犬吠。

“聲音好像在山崖那頭。”

“看看去。”

吳遙拔腿就要往那邊走,被辜玉抓着胳膊拉到了身後,自己走到了前頭。“海邊路滑,你跟在我後面,走慢點。”

辜玉走到了前面。吳遙沒有意見,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功能,小心翼翼地跟在辜玉身後。

狗叫聲在海岸的另一邊,跟這兒隔着不遠,十來米左右距離,隻是隔着一塊陡峭的山崖。山崖在一片海岸中是凸出來的,恰好将平坦的海灘分成了左右隔絕的兩邊,但山崖底下壘着石頭,在海水漲潮徹底淹沒石頭前,人還是可以通行的。

兩人一前一後爬上山崖下的石頭,扒着山崖下的石壁走到了海灘的另一邊。這兒人迹罕至,借着海面微弱的光,海灘上原生态的礁石和雜草叢生,一片荒蕪之态。

辜玉跳下礁石,伸出手要接吳遙下來,後者目不斜視地忽略了,徑自從礁石上跳了下來,朝一個方向走去,“不止有狗叫,還有人的聲音。”

辜玉跟着她走了一段路才似乎依稀聽到風聲中夾雜着老人的啜泣聲。

他詫異看了眼吳遙的背影。從一開始的狗叫到現在的老人聲音,都是她先聽到的,她對這些細小聲音的敏銳程度似乎比自己高得多。

令人欣慰的是,兩人繞過礁石,果真看到了坐在一塊土坑旁啜泣的一人一狗。

老人就是阿英,這個兩人都能認出來。狗是福伯喂養的流浪狗,很通人性,島上的居民幾乎都認識它。

阿英倒是精神頭尚可,一眼就認出了吳遙,“诶,你不早上那個幫我的姑娘嘛?你怎麼和辜玉一塊,跑這兒來了?”

“她住我那兒,我們是來找您的。”辜玉上前詢問,“您怎麼跑這兒來了?黃健在家裡都快急死了。”

他一提,阿英又恢複了淚眼婆娑,凄凄哀哀地和他們說自己如何命苦,和吳遙早上聽的差不多。

辜玉看了眼時間,估算着按照海水漲潮的速度,那山崖下的道路什麼時候會被淹沒,耐心蹲下身勸說,“是,這些咱們回去慢慢說,現在我們先帶您出去,好嗎?”

阿英态度堅決地搖頭,“不行,下午午睡時候,我家老頭給我托夢了,他就要我來這裡找他的。”

老人這把年紀了,信神信鬼,時而固執起來跟變回了小孩似的,道理也聽不進去,事情就非得遂她的意才行。

情況有些棘手,辜玉的電話适時響起,是黃健打來的。辜玉想着讓她親孫子勸勸,說不定更有用些,就站起身接了電話。

他們說話的時候吳遙就站在一旁打量着。剛剛一來她就注意到了阿英面前的小土坑,這兒土壤濕潤,土地好挖,坑裡的土還是新的,估計這就是阿英這一下午的成果。

旁邊的小黃狗狗爪子上也都是土,正累趴在一旁,估計這坑也有它的功勞。

不過她為什麼要挖坑?

難道要埋了自己?

辜玉起身接電話,吳遙就上前一步蹲在坑邊,好奇地問阿英:“你老頭,他托夢說什麼了?”

阿英轉向吳遙道:“他說他沒被火化透,一部分遺骨就埋在這裡,這裡太潮了啊,他那一把老骨頭啊,又是風濕病,又是關節炎的,哎喲哎喲的直喊痛呐!他讓我給他挖出去,埋後山去。”

原來是這樣。吳遙摸了摸鼻子,慶幸剛剛沒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那你挖到了沒?”

阿英悲怆落淚:“我老了,挖不動了,兩下就喘得不行。難怪老頭子夢裡頭罵我。”

吳遙歪頭掃視腳下的坑,還有坑邊堆落的石頭木棍,又問,“他罵你什麼了?”

“他罵我壞啊,這麼多年不來看他,唉,我是不知道他在這裡,你說我要是知道了能不來嗎?”

“罵你壞啊,這麼嚴重。”吳遙喃喃。

另一頭,辜玉和黃健在電話裡說清楚了阿英的情況,正要把電話拿給阿英,讓黃健勸勸他,冷不丁就見到吳遙左顧右盼,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片狀的石頭往坑裡頭刨。

辜玉動作遲疑了下,問:“你,幹什麼?”

潮汐翻湧,零零碎碎的月光在海灘上撒了一地。

吳遙蹲在濕漉漉的海灘岩石旁,高高舉起石頭,狠狠往下一砸,鑿開一道大口子,“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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