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算什麼關系。
辜玉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
她那一派渾不在意的模樣像根刺落在辜玉眼底,很好地回答了他沒問出口的問題。
辜玉目光深深地盯着她,似乎想在她漂亮的臉上看出丁點對自己的感情。
他在吳遙渾然天成的多情眉眼中,好像看到了幾分真情。可她看向鏡頭的目光也同樣妩媚,他該如何分清這些眼神的區别。
辜玉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質問的立場和資格。
沒想透徹,倏然,脖頸纏上了細柔的胳膊。吳遙身上的香味襲近,她主動勾住了辜玉的脖子,狡黠的聲音吹在辜玉耳邊。
“裝了這麼久,終于忍不住了?”
辜玉眼眸一暗,捏着吳遙的後脖子将人掰正,目光不滿地盯了她一眼,竟想也不想,吻了下去。
那輛越野車停在廣闊的無人沙灘邊上,吳遙背靠越野車側車門,赤足踩在辜玉的鞋面上和他盡情擁吻。
海浪翻湧,夜風刮起風沙,拍打在車身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辜玉扼住了吳遙的手腕,低聲:“别亂碰。”
吳遙的唇舌被咬得說不清話:“怎麼了,又……沒有人。”
風大了,辜玉索性拉開車門,勾着吳遙的腰将人抱起來放了進去。
一進車廂,沙沙的風聲就褪去了一層。
辜玉俯在吳遙耳畔,撥了撥她嘴角的發絲,“在這裡等我,我去幫你拿鞋。”
正要抽身,吳遙勾着他的脖子将人又拉回了自己面前。
“哪有親一半走人的?你這人真沒道德。”
吳遙的聲音略帶嗔怪。
借着遠處微光,她的嘴唇亮晶晶的,又紅又潤。
辜玉隻覺得胸口哪塊兒好像充盈了起來,唇角不自覺便放大開來,目光也柔得像水。
他又在她嘴唇上吮了吮,用指腹摸了摸吳遙的臉頰。
嗓音溫啞。
“這兒風大,會着涼。聽話,等我拿了鞋子,回去再說。”
說完,就擡起吳遙還纏在自己腿間的雙腿,不摻欲念地将其放進了車裡,幹脆利落地關上車門朝海灘上的礁石走去。
吻得正迷情呢,驟然中止,讓人略有不甘。
吳遙低頭掃了眼淩亂的衣襟,攏好了,又刻意解開。
心跳還在激素作用下飛快。
她看着窗外辜玉遠離的背影,腦海裡卻浮現出辜玉剛才在越野車外看自己的眼神。
在面對鏡頭時,有時候模特和演員是類似的,他們都要懂得用目光表達情緒,也就是俗稱的表現力。
辜玉的眼神是複雜的,她從中察覺到深刻的期盼和難掩的失望,這種期盼和失望又意味着什麼……
吳遙的腦海裡有個呼之欲出的念頭,卻又被她掐滅在襁褓之中。
算了,既然出自欲念,還是将這信念一以貫之吧。
吳遙摒棄了多餘的不安念頭,透過車窗玻璃反光理了理被擦出去的口紅,餘光裡看見遠處的人影準備回來了,眼眸流轉,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
不一會,辜玉從礁石上取了吳遙的高跟鞋回來。
吳遙降下車窗道:“你放後座就好了,我現在不穿。”
“行。”
辜玉不疑有他,順勢拉開吳遙這側的後座車門,彎腰放下手裡的高跟鞋,正要抽身出去,動作驟然一頓。
他的視線凝結在了後座座椅上,憑空多出的一塊布料。
……
任是誰的定力都很難對這副景象無動于衷。
辜玉的瞳孔微微縮了縮,看向前座背影,片刻,抽身出去,拉開了副駕車門。
迎着吳遙故作不知的目光,辜玉捏着她的下颚吻了下去,不作停留,将人攔腰抱起,從副駕抱到了後座放倒。
吳遙咯咯直笑,還要裝作不知,故意問他:“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啊?”
辜玉把後座上的布料舉起來,往吳遙頭頂輕佻一丢,哼笑:“是誰急不可耐?嗯?五分鐘都等不了?”
潮水翻湧,這片海域白天就鮮有人來,夜晚更是無比黑暗靜谧。
辜玉懲罰性地吝啬指節,說着如吳遙所願的呢喃情話,可又遲遲不願讓她滿足。
車裡的氣氛無比濃稠,像一盆快要滿溢出來的池水,将将快被溢出喉嚨的碎聲填滿。
辜玉的眼尾爬上绯色,在靡靡中,他咬着吳遙耳朵,問:“這麼急着……其實,你也很想我吧?”
“……”
“嗯,是不是?說想。”
吳遙的眼角滑下了生理性淚水,在極緻絢爛中回答出了辜玉想聽的答案:“嗯,我,我好想你。”
不知幾分出自真心和理智,幾分出自軀體使然。
不論幾分,都可以。
心髒搏動良久,辜玉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弓起身,在吳遙眼角輕輕吻了一下。
“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