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以五條悟最喜歡的山本線站點來玩拍手遊戲吧。”寬大定制的皮沙發勉強能讓他自然地把頭往後仰,如果是普通沙發肯定要從肩背開始往後折。那一頭白發在重力影響下自然下垂,如流星雪白的拖尾。
手掌被松散地拍了兩下,五條悟自言自語:“全部。”
“你保持這樣的狀态就是最好。”翹着二郎腿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七海建人抖了一下報紙翻頁,“虎杖同學現在最缺的就是這種幽默感。話說他的小朋友,那個任性又愛哭的小女孩去哪了?”
“任性又愛哭?啊,你是問阿芙洛醬吧?”五條悟的脖子一支楞,腦袋上燈泡一亮。
“在跑腿哦,我批準了權限,最近好像是把裡櫻高中附近的監控攝像頭全看了一遍,人跑去栃木縣了,據說會帶栃木木雕回來哦。”
這不可靠的五條獨有風格言論一出,七海揉了揉緊皺的眉頭,把報紙都放了下來:“你把她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去接她。不管怎麼說,特級咒靈還輪不上一個連業餘咒術師都算不上的未成年來處理。”
五條悟搖了搖手指,笑嘻嘻地說:“不用擔心,她給我做的飯吃完了,所以她今天回東京哦。”
七海建人把報紙舉起,擋住五條悟那大大咧咧滿臉炫耀的蠢貨笑容:“靠飼養員留的每天飯菜來判斷見面日期,你是被留在家裡的貓嗎?而且今天是虎杖同學去參加友誼賽的日子吧,你就要這樣讓他暴露在上層面前嗎?”
“早上好!”虎杖悠仁興緻勃勃地推開門,像小狗一樣歡脫地就奔向了五條老師。
“說曹操曹操到。”五條悟舉起手機,上面的電話名稱顯示“藍莓大福阿芙洛醬”,“摩西摩西。”
“五條先生,能聽見嗎?啊,東堂先生,請拿遠一些好嗎?屏幕貼着我的嘴唇不是很好說話。”
東堂葵胳膊微偏,整條胳膊上肌肉鼓起,誇張到快擋了下半面車玻璃。
“拜托您再往下放一些,這樣擋住了我的視線。”
“真是麻煩!這輛車真是太小了!”他中氣十足地大喊。
“五條家已經落魄到這個程度了嗎?”禅院真依忍耐着後排的擁擠。
一起在後面被擠的三輪霞聽到關鍵詞,藍發腦袋扭動了一下:“诶?五條家?”
“你不是五條悟的粉絲嗎?怎麼這都不知道。她和服背後的那個圖案,就是六眼的圖案。”禅院真依傲慢的嗓音裡全是不耐煩,“明明是一個千百年都沒有再出過六眼的家族,卻把那種東西奉為神明一樣地在崇拜着,真是可笑。”
五條悟出色的耳力當然聽清了那頭的吵嚷聲,本來輕快的笑臉一下子成了面具:“不僅能聽清,而且聽得過度清楚了。阿芙洛醬,我現在交付你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開車帶着這一車的人沖下懸崖吧,這樣今天樂岩寺校長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哈哈哈。”
“五條悟!這果然是你的家仆吧!”庵歌姬的聲音暴躁,“我們的車可是因為你的家仆開車過快而翻下懸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