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一聲稚嫩的聲音炸響,阿芙洛脖子猛地離開乙骨憂太的手,大聲咳嗽着呼吸,身體不受控制地像一個易拉罐一樣“哐當”被甩上電線杆。乙骨憂太比她更慘,他幾乎像餅一樣被摔進了牆壁裡。
她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後腦,剛剛那下幾乎被電線杆敲碎她的脊椎,疼得現在動彈不得。
頸椎一點一點支起,她才看見其他人也躺在了地上,再支一點——
棘!
那小小的孩童正俯身大口大口地嘔血!
“棘!”阿芙洛尖叫出聲,當時就要沖過去,但是脊椎被狗卷棘不分你我的咒言砸電線杆痛得不知道怎麼控制身體,她一下子軟倒在地上。
是棘!他這個笨蛋!
阿芙洛眼睛模糊起來,她緩着支起身子跑過去,抱住他:“你為什麼要說話!你這個笨蛋!”
他怎麼會過來?不是要說話訓練嗎?阿芙洛看着他臉頰上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濃郁的黑色咒文,仿佛畫押逐漸加深。
“啊、啊……”狗卷棘嘴裡又噴出一口血,他紫色的眼睛裡飽含着淚水,就像是被水泡的紫水晶。他短小的手指緊緊抓住阿芙洛被咒靈的血泡着的衣服,看見她身上的血越來越少,眼睛裡的淚不由自主地掉下來。
他嘴巴說不出話,阿芙洛隻能看他的嘴型。
他說:
想和姐姐玩……偷偷跟過來了……
不要告訴爸爸媽媽,會生氣……
姐姐,好多血……
傷害,不要……不要痛……不要見不到……
狗卷棘在她懷裡抽泣,他那麼小,每哭一下嘴角都要溢出一點血。
他說:對不起……
……
“20XX年,X月X日。監視點X14号附近産生疑似特級咒靈的殘穢……XX名群衆輕傷,一名群衆當場死亡……女童祁本裡香,死因車禍……狗卷棘違背咒言師原則,對普通人使用咒言,刑罰監禁X年……咒言狗卷宏未管教好狗卷棘,刑罰義務執行任務XX項……男童乙骨憂太,疑似……”
一隻細長的手伸過來,捏住了這本檔案:“給我了。”
“五條大人,這不合規矩!要是被議院長大人又知道,我們的職位就保不住了……”
“安啦,那老頭子不會為難你們的。不過那群爛橘子也真是的,說着什麼咒言師危害過大、還說那個小屁孩乙骨憂太危機重重。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根本就是想把咒言師這支勢力吞并,順帶把那個乙骨給馴化成家族的殺手而已。”
跟在他身邊的五條花子一擊打暈了檔案管理員,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少主,我們還是快走吧。而且您說的想法,也是家主的想法。這一屆議院長不是五條家的勢力,會不會為難還真說不定……”五條悟肯定是不會被為難的,但是這個小職員就說不定了……
“花子,你總是這樣憂心忡忡的話,是沒辦法成為優秀咒術師的哦。況且我這樣過來正合那老東西的心意啦。”
看來家主又得去斡旋了……五條花子跟上五條悟。合家主的心意嗎?原來如此。讓少主唱紅臉拿走檔案,搶奪咒言師和那個普通人的歸屬權。家主自己再唱白臉,以現任議院長對咒言師監視無方,窗的設立也不及時挑起話題。現在的細節都在五條家手裡,那場案件主動權也在五條家手上。
“走啦,去吃藍莓大福。”五條悟心情頗好地翻開檔案,“阿—芙—洛——”
少主最近對藍莓大福情有獨鐘,光是今天就已經吃了快十二個了,真的不會傷牙嗎?五條花子有眼色地給本家發消息準備好洗漱用品,方便他吃完及時刷牙,還得哄他:“阿芙洛?真是個好名字,是這個案件中的人嗎?”
“不知道。”五條悟哼着歌,頭上的白發雪一樣一顫一蓬。
“但是一聽到這個詞,就有一種很讨厭的感覺。”
五條花子臉上的假笑一僵,默默咽下對這個名字的喜歡還有滿腹的贊美。
讨厭?那你在這裡哼什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