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這樣的活動,在過往夏目鈴音的記憶裡,總是與妖怪挂鈎。
才和隊友們約好的事情,總會因為各種意外的出現而被迫出現插曲。
更别提她國中時和似乎是妖薄荷的堂哥在一所學校,更像是疊加了什麼雙重buff,遇到的妖怪隻多不少。
來到東京後這樣的情況意外的有所減少,少到夏目鈴音差一點就忘了自己開學是怎麼受到詛咒的。
“是你!超善良的鈴音醬!”
倒立掃把頭的黑白發少年鎏金色的眼鏡微微睜圓,一雙手因為震驚指向夏目鈴音,甚至指尖微微有些顫抖。
夏目鈴音目光停留在對方頗具辨識度的頭發上片刻,恍然大悟——
是開學那天被妖怪吓哭的無辜路人啊。
才開學的那一天,鈴音在學校報道的路上因為錯把佐久早認為是妖怪跑路,匆匆和老師報道之後實在放心不下,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總得确定是好是壞吧。
她也不想自己之後在學校也戰戰兢兢的擔憂,與其這樣不如提前确定,早一點處理。
等她再次去往那裡的時候,早已沒了黑發妖怪的身影,反倒是有一道朦胧的哽咽聲傳來。
就常規意義而言,夏目鈴音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從包裡拿出特制超辣辣椒水噴霧,一步一步小心謹慎的靠近。
然後她就看到了縮在角落裡一顫一顫的身影。
黑白撞色的沖天頭,是在市中心都會被感慨時髦的搭配,他此時把臉埋在屈起的膝蓋裡,看不清表情,隻有一抖一抖的肩膀和時不時的抽氣聲昭示着對方的狀态不佳。
夏目鈴音禮貌的沒有選擇靠近,而是認真打量了一眼四周。
這裡應該是井闼山的一處側圍牆,圍欄很高,上面還有獸類進入安裝的鐵網,但在靠近牆角的地方有一處似乎是人為長期以往弄出來的出口,大抵是個别學生為了逃課而摸索出的秘密通道。
再次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自己正擡頭看向自己的學生,夏目鈴音得以見到對方的全貌。
貓頭鷹...
這是鈴音的第一印象,不管是對方的發型,還是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亦或是抿緊微微顫抖的唇,都給人一種看到介于幼年與成年之間貓頭鷹幼崽的感覺。
他并沒有穿着井闼山的黑色校服,而是一身銀灰,對東京校服實際上并不是很了解的鈴音判斷不出,幹脆直接詢問:“你不是這裡的學生,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
他先是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後又看了她一眼,最終滿臉無辜:“我不知道。”
迷路了嗎?也許是這附近的學生也說不定?
他見鈴音許久未說話,幹脆自己手舞足蹈的解釋起來。
“我本來是去便利店買滾滾牛奶的,然後看到了一隻會後空翻的貓!”
他說着眼睛亮了起來,因為蹲着再加上手中的動作重心不穩往後仰倒,又憑借超強的核心力量蹲穩緩緩起身。
眼見着對方從小小的一團一下拔高成為“巨人”的夏目鈴音:?
“然後啊,我就想拍下視頻給akaashi看,但是不知怎麼的,走着走着就走到這裡了。”
“啊對了,我叫木兔光太郎,你的名字呢?”
他看起來開朗陽光,剛剛那一抖一抖的脆弱模樣似乎成了夏目鈴音的錯覺。
“夏目鈴音。”
鈴音邊說着,視線鎖定在圍牆上。
“啊!出現了!會後空翻的貓!”
布滿鐵圈的圍牆上,一隻純白的貓如履平地的站在其上,妖異的紅色貓瞳正鎖定了他們。
這位粗線條的木兔同學正要靠近,那貓一躬身揚起利爪便撲了過來。
“危險!”
夏目鈴音沒見過這樣的人,你說他聰明吧,他好像完全沒有發現這隻貓貓的不對勁就要靠近。
你說他傻吧,偏偏那貓貓撲過來他就動作靈活的躲開,顯得雙手懸在半空的夏目鈴音有那麼一丢丢的尴尬。
“啊,好險啊...”
他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那“無害”的貓貓身形一變,一下變成了八米高的巨獸。
“跑!”
夏目鈴音話落,隻能看到這位木兔同學矯健的背影。
——看來需要小心的人是她。
那貓妖很奇怪,似乎盯準了木兔,窮追不舍,夏目鈴音邊跑邊揚聲詢問:“你遇到它的時候都幹了什麼?”
狂奔許久氣息都不帶喘的木兔光太郎認真回憶:“我喂它吃了香腸。”
啊?
不是,這妖怪難道有什麼不能被投喂的避諱嗎?看現在這副樣子也不像是友好的态度啊?
木兔光太郎說着說着還有些委屈:“那還是我試過最好吃的口味!”
“你那是最好吃嗎?明明是超級變态辣!”
後方的貓妖口吐人言,聲音有些委屈和嘶啞,像是被辣得不清。
“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