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鈴音不知怎麼的後背一涼,默默的挪動步伐挨近水谷由紀緩緩舒了口氣。
總感覺濑尾學姐在說垃圾話的同時被無差别掃射到了呢。
垃圾話這東西,垃圾,且有用。
起碼青春期的少年人禁不起激,輕而易舉就被挑起了火氣,哪怕是再理智不過的人,心中也會掀起波瀾。
這就是宮崎濑尾的目的。
要說她詢問佐久早得到了什麼答案,大概就是...
“好鬥。”
這是佐久早的原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連帶着對方口中後續補充的“賭”究竟是什麼她實際上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就是渾身散發着和夏目鈴音同樣的單細胞味道的黑田悠緒,就是一隻一激就炸的鬥牛。
會不會因此而适得其反,實際上宮崎濑尾巴不得對手強一些,畢竟之後她們的對手隻會更強,要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怎麼拿回屬于井闼山的桂冠?
看,她這不是就,燃起來了嗎?
視線落在紅發的少女身上,她整個人好似也冒出了火光,一頭小卷毛往天上沖天飛起,要不是有網隔着怕不是就要沖過來了。
霏園學院的陣型,變了。
随着黑田悠緒的攻擊力不斷提升,不斷要球不斷被攔下,她們的氣勢反倒拔高了一截。
不如說,是整個霏園學院的某種勢,都集中在了黑田悠緒身上。
剛剛還放肆挑釁的宮崎濑尾此時活像是能量耗盡,懶洋洋的拍了拍夏目鈴音的肩膀,比了個OK的手勢。
“是三啦,你個笨蛋。”
宮崎濑尾吐槽,随後又朝着教練席擺手,下場換人。
新田東美上場和鈴音擊了個掌,整個人快樂得不行。
“接下來怎麼做?”
“正常打就行啦,接下來可是我們井闼山隐藏王牌的主場呢。”
高峰美月雙手叉腰比了個大拇指,不出意外的看到黑田悠緒此時冒火的視線看着下場的宮崎濑尾,悄咪咪歎了口氣。
完全被拿捏了啊,單細胞醬。
“先一步激起對面王牌的怒火,之後加快比賽節奏,又在對方狀态上升隻需要那回升氣氛的一球時下場...”
此時正坐在觀衆席的特邀場外解說(bushi)京大附屬的隊長和泉彩月面色嚴肅的開口,她身邊的吉岡璃奈目光灼灼:“我們也可以試一試。”
“啊這個啊...”
和泉彩月神情複雜,實在說不出她們可以随便嘗試這樣的話。
“那我們得先保證在那之前沒有翻車。”
一旁的大浦映雪默默補充,換來了沉默不語的安藤悠花的點贊。
對于有天賦的天才而言是時不時的靈光一現,對于平凡人而言,則是需要千錘百煉之後的百煉成鋼。
計劃随時可以做,但能不能實施,還是因人而異。
“可惡!井闼山的這群鼬果然很狡猾啊!”
在京大附屬的不遠處,稻荷崎的隊伍裡黑崎瑤香咬手帕不甘心道。
“什麼啊,明明就想和她們再打一場吧。”
一旁的中村奈央無奈吐槽,連帶着有些心累的拍了拍一旁後田理沙的後背:“接下來就辛苦我們理沙了。”
說是想再打一場,但哪裡是這麼容易實現的呢。
不過充滿遺憾,才是青春啊。
場外的心情夏目鈴音暫且感受不到,她接過宮崎濑尾盤活的局面,動作精準的将球傳出,視線時不時掠過霏園學院的隊伍。
黑田悠緒已經被隊友安撫下來現在正睜着pikapika的大眼睛視線盯着球不放,因為眼睛像洋娃娃一樣很大,看起來什麼都藏不住。
随着霏園的二傳手再次将球托出,黑田悠緒自信起跳,本就一直注意全場的夏目鈴音拉了一下打算起跳的新田冬美。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另一邊伸手起跳,掌心下壓。
“啪嗒。”
排球緩緩落地,鈴音迎上對面的目光淺笑:“是想着一直讓主攻手進攻我們應該也會下意識去攔吧。”
“不錯的想法。”
但也僅此而已了。
經由東京那群變态二傳洗禮,現在的鈴音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了,桀桀桀桀桀。
“既然是前輩指導,那就...看着我吧。”
她笑着開口,把之前宮崎濑尾那副欠扁的姿态學了十成十。
二傳手就像是賽場的指揮家,指揮家的風格和思路,決定了隊伍的走向。
夏目鈴音并不局限于某一種風格。
她向貓貓學到了靈活轉變,向貓頭鷹學會了重拳出擊,也向本校的小鼬學會了審時适度。
二傳進攻,A字快攻,後排進攻,負節奏快攻...
完全爆發的鈴音戰術層出不窮,在井闼山的視角裡她伸在背後的手變換快出殘影,暫時被輪換下場的渡邊晴子感慨:“去cos忍者毫無違和感呢。”
之前幾場因為需要顧忌戰術配合而無法全身心的投入到“二傳”這件事裡,現在難得火力全開的鈴音在裁判吹哨宣布結束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不語。
水谷由紀打算靠近詢問,被長谷玲花拉住了。
“先别影響她的狀态。”
“之前我們約訓練賽不是赢多輸少嗎?加賀教練說先壓一壓她,看會不會爆發出驚喜。”
對于怎樣訓練天才球員,一千個人有一千種哈姆雷特,加賀疊語不是天才,但她曾有一群天才的隊友。
見得多了,自然總結起了一些馴養攻略(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