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無奈的摸了摸鼻梁,“師叔,這不是沒時間嘛。”
“哼,我看是你想偷懶倒是真的。”
不過好說歹說,最後還是将一盒藥膏扔給了她。
“拿去!”
“謝謝師叔。”顧盼笑嘻嘻的道。
丹閣主瞪了她一眼,嘟囔道:“就知道給老人家找麻煩,都多大年紀的人了。”
顧盼道:“在長輩面前,不管多大年紀都是小孩。”
丹閣主一聽這話,心裡既無奈又熨帖。
“對了,師叔,你知道血脈禁制嗎?”顧盼問。
丹閣主愣了下,反問道:“你怎麼突然想知道這個?”
顧盼笑了笑道:“就随便問問,藏書閣看到了,好奇。”
丹閣主拂袖,轉身又要去弄自己的丹藥去了,他哼了一聲道:“想知道啊?自己去藏書閣翻書去呗,慣的你!”
顧盼跟在他後面,不依不饒道:“師叔您就行行好,就給師侄解解惑呗,我實在是好奇,藏書閣也沒有呀,要是找的到,還能來麻煩您?”
丹閣主被她纏的沒法,這才松了口,緩緩講了起來。
顧盼聽完,若有所思。
她若無其事的笑道:“這血脈禁制這麼霸道,也不曉得哪個倒黴蛋遇上了?”
好巧不巧,這個倒黴蛋
血脈禁制可以壓制體内沖撞的血脈,使其保持相對的平和,但血脈禁止也不是萬能的,每隔一段時間,血脈禁制會加倍的反彈,承受着十倍不止的痛苦。
讓人生不如死。
很不幸,她的小徒弟,就算那個倒黴蛋。
父系和母系血脈沒有融合,兩相争執,強勁的血脈之争下,人的身體沒有崩潰已然算是幸事。
唯一的方法就算将一方血脈吞噬、融合或者拔除,歸根到底也是一種方法。
這就是個難題了。
更何況,随着修為的提升,這種崩潰速度反而會加快。這也是為什麼顧盼一開始遇見謝長淵時,他的修為不過是個練氣期。
若是承受不了,便會因承受不住爆體而亡。
顧盼拿到東西,便又返回清遠峰謝長淵住處。
丹閣主等人走後,笑着搖搖頭,“小滑頭一個。”
清遠峰
“這藥,一天兩次,塗在傷處。”顧盼對着謝長淵道。
謝長淵接過靈藥,靈藥盒還殘留着一絲溫度,他睫毛輕輕顫動,遮住了眼裡的情緒。
“謝謝師父,勞師父操心了。”
顧盼“嗯”了一聲,撂下一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别的不急。”
謝長淵垂首應“是。”
等顧盼離去後,謝長淵盯着手中的藥許久沒有動。過了會兒,方才打開藥盒,食指輕輕勾了一點淡青色的藥膏,塗在手臂的傷處。
靈藥傳來一股紫藤花的清香味,抹到傷口處,傳來淡淡的涼意,壓住了傷口處得灼熱疼痛。
謝長淵嘴角輕輕向上彎起,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什麼變化,隻是那一雙桃花眼閃過的一抹亮意,出賣了他。
盡管受了傷,等到夜晚的時候,卻依然做了晚飯送到了顧盼的住處。
顧盼有也驚訝,她輕輕搖搖頭,有些不認可道:“你受傷了,應修養才是。”
“弟子無事,師父嘗嘗弟子手藝如何。”謝長淵帶着吟吟笑意,将筷子遞給她。
顧盼有些無奈,她雖喜歡吃,但也不是非吃不可,弟子受傷了還要給她做飯,這讓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這個師父是多麼刻薄的一個人呢。
她這麼想着,也說了出來。
謝長淵笑了,他道:“師父,這是弟子願意的。”
顧盼:……
這孩子……
雖則謝長淵神情自若,沒有絲毫勉強。但顧盼仍舊囑咐了幾句,讓他這幾日好生休息。
“你手臂上有傷,盡量不要碰水,便是想要孝敬,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顧盼道。
謝長淵垂首恭敬了的應下。
手臂上輕輕的藥香味傳來,顧盼忽的想起一事,問道:“背上的傷可有上藥?”
謝長淵聞言沉默了片刻,溫和的說道:“弟子無礙。”
顧盼默了:……
很明顯,明擺着背上的傷沒有處理。
“為什麼不上藥?”
謝長淵眼睫微微顫動,他沒有說話。
顧盼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短時日的相處,她也算明白了些事情,她這弟子啊,或許是顔色出衆的緣故,不喜與别人過多的接觸。
她道:“藥帶了?”
謝長淵點了點頭。
顧盼“嗯”了一聲,道了句:“給我。”
同時,朝着外面喚了一聲,“白羽,進來!”
外面傳來一聲鳥叫聲,片刻功夫,一隻鳥便飛了進來。
“咋啦,咋啦?”白羽歇了一口氣趕忙問道,看到桌子上的茶杯,三下五除二的端起來就往嘴裡灌。
等喝飽了水,一屁股蹲坐在石凳上面,翹着兩隻腳,仰着頭看向顧盼,又看看旁邊站着的人。十分不解,這個時候喚它做甚?
難道這小子良心發現,也給它準備早飯了?
然而看向桌上空了的碗,嘴角撇了撇,它就知道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