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沒有猶豫的将東西交了出來,顧盼道:“把上衣解開一些,坐下。”
謝長淵動作滞了一瞬,猶豫的開口道:“師父。”
顧盼問道:“怎麼?”
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光膀子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并沒有什麼害羞的情緒在裡面。
更何況眼前的人是她弟子。
倒是白羽不解:“解衣服幹嘛?”
顧盼道:“上藥。”
白羽跳下石凳,插着腰圍着謝長淵轉了幾圈,又坐了回去。
嘴裡嘀咕道:“恢複的可真快。”
昨天還半死不活的,今天就看着沒啥事兒了。
顧盼瞥了它一眼。
白羽趕緊用翅膀往自己嘴邊劃拉了一下,示意顧盼它閉嘴了。
謝長淵手指輕輕觸碰腰封,解開腰帶,将衣服緩緩退下了一些。他的耳朵染上了一抹薄薄的紅暈,臉上的情緒有些複雜。
顧盼見狀輕輕嗤笑了一聲,這是害羞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沒說什麼。然而旁邊的人卻坐立不安極了。
顧盼挖了一大勺藥,指尖點在謝長淵薄薄的背脊上,少年人背脊漸漸寬厚,帶着蓬勃的朝氣與力量感,感受到少年僵硬的身子,顧盼速戰速決。
帶着一絲涼意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少年背上的傷口時,謝長淵身子不可避免的變得僵硬了起來。
顧盼檢查了下謝長淵的傷口,傷口有些泛紅,毒逼了出來。但畢竟是毒,還是有些許殘留,特别是傷口處,難免要難熬幾日。
傷口周邊的情況倒也還好,潰爛沒有蔓延,隻是有些許紅腫。
顧盼道:“傷口恢複的不錯,不過下次要記得上藥,這麼大一個傷口,留個疤痕在上面那就不美了。”
顧盼淡淡道,一邊說着一邊手心彙聚了一絲靈力,賦在傷口處,一絲烏黑的血順着靈力引了出來。直至看見紅色的鮮血,方才收了手。
烏黑的毒血灑落在地上,顧盼:……失策了。
這下還把地給弄髒了。
謝長淵聲音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應了句,“是。”
顧盼見他不好意思,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也真覺得這沒什麼。
“毒素還有殘留,自己打坐時記得調息引氣,盡量将剩下的毒素排出體外。”
“是,師父。弟子知曉了。”
将毒血引出來後,顧盼将藥膏均勻的抹在他傷口處,一層涼意緩緩的傳來,撫平了傷口的灼熱疼痛。
謝長淵眉梢舒展。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晚上記得再上一次藥,找不到人就讓白羽幫你。”
顧盼道。
正在一旁看戲的白羽,一時不妨聽到自己的名字,立馬驚得跳起來。
“什麼?我才不幹。我要出去玩去了。”說着白羽就要溜走。
它才不要給這個人上藥,誰叫他老是欺負它。
顧盼扯住它的尾巴,“回來,往哪兒去?越來越不聽話了你。”
白羽被扯住尾巴,委委屈屈的回過頭來看着她。
顧盼:……
謝長淵長長的睫毛,彎了彎,垂了下來,他對着顧盼道:“師父,不用了。我自己來便是。”
顧盼道:“你确定?”
為了讓一人一鳥能多添些情意,顧盼強硬鎮壓了白羽,不管樂不樂意都得做。不然的話就去做苦力去。
白羽悶悶不樂的答應了下來。
謝長淵見狀嘴角不由得勾了勾,這叫白羽看見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正巧瞧見了的顧盼:……
很好,看來是真的太閑了。
既然如此還是幹活吧。
顧盼住的清遠峰有一片果樹林,竹林,裡面什麼樹都有,四周還有一些靈植,栽的東倒西歪的一棵棵的。
顧盼閑來無事,也會買一些果樹種下,用靈力催生,來年就能吃到新鮮的果兒。
白羽調皮,為了壓一壓它的性子,也會罰它種樹,或者是種靈植。
直到現在,顧盼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樹是自己種的,哪些是白羽種的。
不過白羽倒是記性好的很,每年摘果兒的時候,就會顯擺顯擺,心情好的時候,還有讓一些弟子來摘果子,送人。
顧盼心想,清遠峰還可以種些花。
現下是顔色單調了一些。
清遠峰有花,顧盼院子裡種了些山栀子和野玫瑰。不過院外卻很少。
顧盼罰白羽将清遠峰的小路四周種上丹靈花。丹靈花是一種粉白色的小花,常開不敗,一年四季都會開花。花香味不濃,淡淡的,微不可聞,聞之令人舒心,有甯心靜氣之用。
白羽臉垮了下來,仿似天塌了一般。早知道還不如給那家夥上藥呢。
但無論白羽怎麼撒嬌,顧盼都沒有松口。
白羽的性子還有的磨,顧盼本也打算找個合适的時機磨一磨它的性子。
“你若是不種,那下次出門我便不帶你。”顧盼輕飄飄的道。
白羽如同被扼住了脖子,口中的話卡住了。
好吧,它幹還不行麼。至于這麼威脅鳥麼?
顧盼:……
還真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