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拌着嘴,寶寶則跟手冢國一聊天。手冢國一說今晚要帶他去吃大餐,讓他打扮得帥氣一點最好驚豔全場。
寶寶:太爺爺我們要去走秀嗎?
手冢國一:這比走秀更重要,這關系到你手冢爸爸的尊嚴!
寶寶:明白!
過了大約兩個小時,手冢國一開着車來接寶寶,一老一小就這麼坐車離開了。觀月忍不住感慨道:“你這兒子天生就是吃百家飯的料。”
嶽人立刻翻臉,“死人妖你咒我!”
“小矮子你說誰呢!”
觀月也不甘示弱。
裕太一看情勢不對立刻躲進廚房。
手冢國一帶着寶寶去了真田家,一下車就碰上不二他們。原來這頓飯是真田弦右衛門請的,客人是手冢國一和幸村的兩個隊友,目的嘛不言而喻,一是為了答謝不二和白石對幸村的照顧,二自然是為了向手冢國一炫耀。
但手冢國一也不是吃素的,他把寶寶帶來就是為了扳回一局。
“爺爺?”不二沒想到手冢國一會來,又看一老一小這莊重又正式的打扮,忍不住翹起嘴角,還真是不服輸呐。
手冢國一:“不二你最近怎麼樣了,你看你,最近氣色好了許多,臉圓潤有光澤,還是國光會養人。”
不二笑眯眯道:“我很好,爺爺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手冢國一:“我好得很,是不是呀寶寶?”
寶寶:“嗯嗯!”
真田弦右衛門哼了聲,十分不屑,然後對着幸村換上笑臉,熱絡道:“精市啊,我看你面色紅潤走路帶風,一看就是健康的,爺爺我不操心你的身體,爺爺讓人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快進來吧,别站着,容易累。”
手冢國一快步走到前面,“不二,你也餓壞了吧,讓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真田弦右衛門一看也立刻跟上,兩個老家夥堵在門口較勁,你瞪我,我瞪你,就是不讓對方先進,幼稚得沒法看。
“精市你先進去,弦一郎在等你呢。”
“不二你别擔心,就算國光不在,老頭子我也不會餓着你。”
白石把寶寶抱起,兩臉迷茫。
就他倆是外人吧?
不二和幸村對視了一眼,手挽手一起進去了。
真田看到兩人仿佛雙生姐妹花一樣的挽手後,一張臉黑了個徹底,想讓他倆分開,又怕被幸村瞪,隻能拉着個臉繼續忙活。
竟然沒跟他們打招呼?不二驚訝了下,揶揄道:“真田前輩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好像沒瞧見我們呢?”
幸村:“不用理他,他這人腦回路奇特,一想到别的事就會自動忘了眼前的事。”
白石抱着寶寶過來,打招呼道:“真田前輩好!”
寶寶:“真田伯伯好!”
真田皺眉,“你叫幸村什麼?”
“幸村……叔、叔叔?”寶寶猶豫了下,叫哥哥會不會被揍呀?
真田看起來松了口氣,語氣也沒那麼生硬,“你是不二的兒子吧,長得挺像。”
白石沉默。
“伯伯你也和你爺爺長得很像哦。”
“嗯。”
繼續沉默。
“伯伯,你和幸村叔叔是青梅竹馬嗎?”
“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那你們進展好慢哦。”
“……”
“如果是手冢爸爸的話,現在孩子都能去掙錢了。”
“我盡力。”
“加油!”
“嗯。”
白石認為自己不該再沉默,于是道:“真田前輩我帶着寶寶先進去了。”
好不容易上了桌,菜還沒送進嘴裡,手冢國一和真田弦一郎又開始較勁,聽得白石頭皮發麻并且開始有點恐婚了。
現在他倆還能較勁的地方一個是婚禮一個是孩子,手冢國一認為自己能先抱上孫子,真田弦右衛門認為自己能先看到婚禮,所以兩人就以此為優勢對對方展開冷嘲熱諷。
看兩人争得臉紅脖子粗險些要拍桌子,白石已做好随時勸架的準備。他不喜歡與人吵架,更不喜歡看人吵架,尤其是吵架的兩人都一把年紀了,這陣仗看得他有些擔心,真要打起來傷到了,那可就罪過了。
倒是真田這個親孫子淡定得很,還趁機接過話頭問幸村對婚禮有什麼想法。
幸村心道這人跟手冢混久了人都學壞了,但面對真田弦右衛門慈愛的目光,他也不好跟往常一樣沖真田耍什麼脾氣,微微一笑道:“我希望在一個大教堂舉辦婚禮,我像神一樣降臨世間,成千上萬個信徒匍匐在地上,對着我吟誦聖經,贊美我,擁護我。”
白石:“喂,不要說這種誇張的事。”
真田卻是認同地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聽說最近有一部宗教題材的玄幻小說很火,我可以把版權買下來,就讓攝像機記錄我們的宗教婚禮,讓全國的觀衆都來見證我們的愛情。除了宗教婚禮,你還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滿足你的要求。”
白石:“這也能批發?”
不二:“真田前輩還是那麼可愛呢。”
幸村心情複雜,這個世上最無力的事就是對牛彈琴,且不能發火,因為這個人傻得可愛。
真田弦右衛門搖搖頭,“這聽得有些邪門,算了,你們年輕人的東西我們不懂,你們愛怎麼弄就怎麼弄吧,老頭子我都支持你們。”
真田立刻端正身體,“謝謝爺爺!”
手冢國一摸着寶寶腦袋,故作抱怨道:“聽你們讨論這些老頭子我都有些眼熱,你看我們家國光幹的什麼事,像樣的婚禮還沒辦,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們可是正經人家,哪有這樣做事的你們說是不是,寶寶,是你國光爸爸對不起你和你爹爹,希望你不要怪他。”
寶寶眼淚說來就來,撲到手冢國一懷裡,強忍淚水,搖着頭,顫着聲道:“太爺爺您千萬别這麼說,國光爸爸是這個世上最好最好的人。”還有點破音。
手冢國一眼含淚水,萬分感慨。
“好孩子,太爺爺就知道我們寶寶最懂事了。”
“寶寶最愛您了!”
“太爺爺也愛你。”
衆人:“……”戲是不是有點過了?
真田弦右衛門冷笑道:“拿人家的孩子充數演戲,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缺不缺德呀你。”
手冢國一隻當他是嫉妒,老神在在道:“像你這種還活在上個世紀的老頭子,腦子裡都是迂腐的那一套,寶寶是不二的孩子,叫國光一聲爸爸,那就是國光的孩子,如果你還抱着老一套以血緣分親疏,那隻能證明你境界太低。”
白石一聽心裡咯噔了一下,這話有些過了,真的不會出事嗎?他習慣了不二和幸村陰陽怪氣的鬥法,還真沒碰上這麼直白的吵法。
真田弦右衛門:“我們這種正經人家,從來不幹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是什麼就是什麼,有些人心眼太多,實在讓我這個老頭子不敢恭維。”
“哎呀有些人就是典型的久窮乍富思想,八字才有了一撇就急吼吼地呼朋喚友高調炫耀,要真那麼有底氣,何必管我說什麼做什麼,我跟我的曾孫說些窩心話礙着你的眼了?啧,真酸呐。”
“你别管我是怎麼富的,反正我富了,你就眼饞着去吧,到時候我孫子先出來你可别躲着不敢見人,禮物就不用了,人來了就是心意到了。”
“等我孫子滿月宴我一定讓你多抱抱沾沾喜氣,你呀,就先把八字那另外一撇補上吧,一步登天你以為你是猴子啊。”
“我家弦一郎從小學武潔身自好,先來也沒用,得能用才行。”
“我家國光天賦異禀耐力驚人,身體素質一等一的好!”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拌嘴,火/藥味濃得能自燃。
白石聽得心驚肉跳,真田聽得若有所思,幸村悄悄在底下踢了真田一腳,用口型說了句“想都不要想!”
不二歪頭,“我怎麼覺得我們隻是工具人呢?”
幸村:“啊,感覺隻要能赢過對方,我們好像是誰都不重要呢。”
白石:“你們難道不擔心爺爺他們打起來嗎?不管怎麼說,這個年紀還是要心平氣和一些,總是這樣吵架很容易氣出病來。”
不二:“白石君還是那麼善良呐,那不然孩子你來生?”
幸村:“我也不介意你當我婚禮的替身。”
白石雙手打叉,拒絕。
雖然二老吵得快打起來,但那隻是為了在對手面前争一口氣,私下裡是絕對開明的老頭子,奉行順其自然,絕不逼迫孫媳婦。當然,孫子還是要念的,真是不争氣,怎麼就不能讓老頭子我赢一回呢。
手冢遠在國外還能躲過唠叨,但真田就不一樣了,真田弦右衛門照着一日三餐念叨他,逼得他沒辦法,索性把深司領回家往真田弦右衛門面前一擺,說道:“爺爺,您也有曾孫,他叫深司,今年十八。”
真田弦右衛門:“……這有點太大了吧?”完全沒有赢的成就感,相反還覺得有點丢人。
無神的死魚眼轉了轉,深司頭一歪,歎道:“您可以當我八歲。”
這老氣橫秋生無可戀的樣子……真田弦右衛門發現果然不能讓真田帶孩子,瞧瞧都把孩子給帶成什麼樣了,披麻戴孝都可以直接哭墳了。
真田弦右衛門将深司留在家裡住了幾天,好吃好喝伺候着,還給幸村發了封郵件,讓他務必插手深司的教育工作,不能再讓真田這麼亂來了。
幸村很想說深司不是真田養歪的他是自己歪的,但還是微笑接受了這個建議。
幾天後深司回家,橘問他感受如何。
深司歪着頭想了想,“太爺爺太奶奶爺爺奶奶伯伯堂哥都很好,給我買了很多新衣服,不過他們都拿我當小孩子,總覺得我餓了渴了不會自己吃。”
橘揉揉他腦袋,“可能是因為他們家裡很久沒有孩子了吧。”
“他們說希望師娘可以早點生孩子,但是師娘是偶像不能生孩子,所以他們隻能想想,還讓我不要告訴師娘,怕師娘有心理壓力。”
“那你就不要說,來,我看看你都帶了什麼回來,去的時候隻有一個箱子,怎麼回來提着兩個箱子……”
橘看着那多出來的箱子有些發愁,去做客也就算了,哪有連吃帶拿的。
那個箱子裡都是和服,做工很好,布料也是上乘,并且都繡上了真田家的家紋。翻到最底下有一套繡的是手冢家的家紋,那是真田弦右衛門領着深司上門去挑釁時從手冢國一那訛回來的。橘看着圖案發了一會兒呆,但很快回過神,舒展緊皺的眉頭,笑了笑道:“大家族規矩多,不過你師娘肯定能應付得過來。”
深司聽不懂,便把這話拿去問幸村。
幸村跟不二說了這件事,又是想笑又是憂愁,“我發現深司的腦子比真田的還直,還好他喜歡的是桃城。”
不二:“也許正是因為是桃城所以一切才那麼順利呢,橘前輩自由慣了,之前又遭遇了那樣的事,他不會希望深司過太複雜的生活。”
“說來真田他們家除了老古董一點,好像沒那麼多規矩?”
“手冢前輩說以前規矩是很多,但自從兩個爺爺開始變幼稚後,這規矩就少了。”
“真好啊。”
“是呢。”
兩個爺爺依舊每天鬥氣,隻有在網上時才會同仇敵忾一緻對外。某天兩人支支吾吾跟不二和幸村要演唱會門票,沒辦法,票太難搶,秒沒,然後這次演唱會的場館不太好翻牆,他們隻能厚着臉皮伸手要票。
畢竟兩個老頭子搶演唱會門票還搶不到真是怪丢人的。
橘杏聽完理由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兩個老頭子的人生經曆也太豐富了吧。但票還是要給的,還得是VIP票,不然這兩個老頭子要是翻牆時出點什麼事,她這日子就真的不用過了。
而直到演唱會開場前,手冢依然沒有出現。
不二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