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已然行至一半之時,帝君便将吩咐那些藥丹發放了下去,衆人喜不自信,滿心歡喜道謝,
提及驅魔藥水之事,帝君言辭誠墾,将明凡擅自販賣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細說與衆人聽。
帝君說話時,聲音沉穩有力,仿佛帶着一種讓人信服的魔力,緻使衆人都緊跟他的節奏律動。
帝君言罷,各種對明凡的指責與唾罵如潮水般不絕于耳,而對他背後的天界卻是隻字不提。
這全然是因為帝君剛剛發放的藥丹起了效果,誰都知道拿人手短。
随後,帝君再度信守承諾,将從明凡府邸處收繳的天币如數歸還妖鬼二界。
獨孤月一邊興高采烈将天币放入乾坤袋,一邊滿懷誠摯之意向帝君緻謝,已然完全沒有了先前對天界滿是抱怨、想要造反之勢。
月隐不着痕迹瞄了她一眼,仿若對她如此姿态略有不滿。
帝君目光如炬,自然也看到一旁的月隐,問道:“妖王,這位小公子有些面生呀。”
一旁的桃姬滾動着喉嚨,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獨孤月趕忙起身施禮,回應道:“回禀帝君,此子名喚月隐,乃是小王新收的義子。”
月隐旋即起身,已然收起先前的不屑模樣,恭謹說道:“草民月隐,見過帝君。”
帝君面露贊賞之色,“能被妖王收為義子,看來月公子資質不錯,”接着,他又掃了眼獨孤洛,繼而将目光投向卿塵與司夜,心中不僅湧一股惆怅之情,他凝視着這一張張朝氣勃勃的臉,感慨時光的飛逝,似乎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模樣,這般來回審視着,突然猛的一驚。
桃姬見狀,心中着急萬分,旋即說道:“帝君,您不是還有一件事要宣布嗎,你瞧,有我們這些長輩在場,這些小輩們都玩耍的不盡情盡興,況且,神君們也都疲倦了。”
衆人聞聽此言,紛紛直身端坐,帝君回過神來道:“自天魔大戰結束以來,天下太平,九州安定,然而天界再未有過上神出世,為了三界的和平與穩定,我與衆神君們反複商讨後做的決斷,現決定由流雲神君開壇講學,從各界之中挑選資質超群之人前來天界研習,由各神君親自教授術法與心法,期望能從中育出上神。”
于天界之内,出現了一樁詭異之事,但凡有能力,身懷資質,有望晉升為上神的星君仙子,都會莫名其妙消失的無影無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迄今為止,失蹤人數已達百位。
因此事無從查起,也就這般無疾而終,再無下文。
衆人聽完,皆是興奮的交頭接耳,衆所周知,流雲神君的修為乃是三界至高,由他教授的弟子,必定能在術法上有所造詣,即便無法成為上神,能得流雲神君的指點,那也會是三界中頂尖的存在。
流雲神君微微一笑,看着衆人道:“此次選拔,公平公正,無論男女老少,皆可參與其中,望各位踴躍報名,切莫錯失良機。”
一仙子站起身,大膽發問:“神君,不知選拔标準是什麼。”
“靈識測試。”
流元神君有一法寶,名為測靈珠,所聞此珠有測優質根骨之能,亦可測悟性之高低,修練之途,誠然需要頗為上佳的根骨,而聰慧的頭腦亦是至關重要。
帝君将此事交待完畢後,緊接着又道自己新獲了一件法器,并盛情邀請衆人前去觀賞,那些年紀稍大些的仙君皆随帝君一同前往,小輩則繼續留在大廳。
卿塵再度湊近司夜,詢問道:“司夜,你是否想來天宮研習?”
司夜早已在帝君說起此事之時,心中便有了主意,看來此乃天意,倘若能在天宮研習,那麼他總歸能想辦法進入無妄深淵。
司夜皺眉,“能得流雲神君指點,想必無人會不樂意,但此事并非我想便能達成,聽聞這測靈珠很是嚴格,我未必能通過測試。”
卿塵察其神色,谄媚道:“此般你無需憂慮,隻要你樂意前來,我自然有法子。”
司夜心頭倏地泛起一絲漣漪,繼而扭頭望向卿塵,見他眼神清澈如水,笑意溫潤如玉,道不盡的風流倜傥。
司夜靜靜的看着卿塵,卿塵亦然,倆人隔的如此之近,近到幾乎能夠嗅到對方身上散發的獨特味道,亦能清晰感受到對方手臂傳來的微微熱度。
那晚的司夜亦是這般眼神,這般味道,卿塵心道。
偏偏在這個時候,幾名仙子星君相互推搡着走近,要給卿塵敬酒,卿塵惱他們破壞了如此好氛圍,但還是禮數周全起身一一緻謝。
月隐提着酒壺和酒盞,步履踉跄,晃晃悠悠行至近前,看樣子應是喝醉了,隻見他對着卿塵微微欠身,“拜見太子殿下,聽聞太子殿下驚為天神,今日有幸得見,深感傳聞有失偏頗,太子殿下比那天神還要俊美許多。”
月隐仗着醉酒而放縱不羁的口出輕佻之語,實則使人心生僧惡,卿塵本就看他不爽,此刻更是冷眼凝視着他,月隐卻并不在意,緊接着倒上一盞酒,面向卿塵道:“祝太子殿下心想事成,早日覓的好姻緣。”
提及煙緣之時,頗有深意的朝司夜臉上瞧去,司夜手持酒盞,自顧自地輕酌慢飲,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月隐将盞中酒一飲而盡,目光别有深意的掃掠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