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力量相互交織、相互撕咬又相互合作,在他體内瘋狂躁動,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膚和骨胳。
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變得猙獰可怖,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仿佛随時都會斷裂。
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他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号,挾帶着要将他靈魂撕碎的狠戾,将他帶入那深不見底的無盡地獄。
淩晨時分,月隐才拖着疲憊的身軀,跌跌撞撞的返回房中,此刻的他,臉色蒼白,頭發淩亂,眉間的痛楚還未完成散去。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緊緊挨着的司夜與卿塵,眼神變的陰骘,宛如罩上了一層寒霜,閃爍着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冷冽,最後默默的躺回那冰冷的床上。
翌日,司禮神君照常來上課,隻是令卿塵意想不到的是,她終于沒再抓着自己的小鞭子不放,今日她将精力投放在了仙子們身上。
她對獨孤洛的穿着打扮極是不滿,這獨孤洛可真是頗為大膽,她連夜将那中規中矩的校服改制成自己心儀的樣式。
其腰身緊緊貼合,而雙腿則毫無顧忌地裸露在外,襯得她的身材格外的妖娆狐媚。
這對端莊優雅的司禮神君來說,簡單是無法直視,忍無可忍,天界的仙子們向來都是循規蹈矩,哪有人如她這般,渾身上下一骨子的妖媚之氣。
也怪不得,她本身是妖界出身。
但既然來到天界研習,那麼一切都得按天界的規矩來。
司禮神君道:“本神君昨日才強調,校服需統一穿着,郡主為何要私自改制。”
獨孤洛起身行禮,毫不畏懼道:“這校服古闆又笨重還很悶熱,本郡主穿上實在是極不習慣,我不過是稍作改動,讓它更涼爽罷了。”
司禮神君一臉肅穆,鄭重其事道:“校服乃是天界的規定,衆人皆須遵守,你即便身為妖界的郡主,也不可随意更改,此舉不僅有違規矩,便是對天界制度的大不敬,想必妖王平素裡對郡主過于放縱,疏于管教,讓郡主失了分寸,那麼,今日就由本神君依循天規,代妖王對郡主予以管教。”
“你敢!”獨孤洛柳眉倒豎,美眸圓睜,指着司禮神君道:“我乃堂堂郡主,你沒權力處置我!”
“帝君曾言,研習的所有事宜将交由諸位神君定奪,本神君遵循聖命行事,縱使妖王在此,她也無法可說。”
司禮神君說完,随即拿起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的打在獨孤洛的腿上。
衆人吓的都不敢吱聲,唯有卿塵倒是幸災樂禍,憶起那日獨孤洛對自己的輕視,想起昨日自己被罰時,獨孤洛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如今輪到她來承受這戒尺之痛,可算是報應不爽。
“你,你,嗚,我定要禀報帝君,讓他來治你的罪。”獨孤洛承受着這鑽心的戒尺之痛,卻又不敢還手,隻能嘴硬的說道。
“郡主如此不服,大可現下離去。亦可去告知帝君。”
獨孤洛銀牙緊咬,憤怒的掃過在場的衆人。
她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般委屈,但想起母親來時的囑托,她又硬生生将那股不甘壓回心底。
倘若她此刻離去,她便會為第一個被淘汰的人,丢的可是妖界的顔面,她決不允許讓别人有機會來嘲笑她,輕視妖界。
于是她咬牙承愛着這一頓懲罰,随後滿心不甘的返回座位。
好不容易結束了七日的禮儀之課,晚飯到來之時,衆人身心疲憊,已餓的前胸貼後背,遠處香氣四溢的飯菜讓大家垂涎欲滴。
基于對學子們的營養層面考量,此處的食材甚是講究,所采用的皆最純淨、最優質的食材,即有别具一格的風味,又極具營養價值。
烹饪的技法亦相當講究,廚師們皆運用獨樹一幟的仙法進行烹調,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滋補身體,增強仙力,還能讓學子們在學習和修煉時更加精力旺盛。
司夜擡手取過旁邊的湯碗,并未留意到碗裡的異常,才剛抿上一口,頓時滿臉通紅,嘴裡像是着火一般,他瞧了瞧卿塵面前的湯底,想也不想便拿起一飲而盡。
即便如此,那舌尖上極端變态的辣意依然無法平息下去,他屏氣凝神,運用靈力消散,過了好一會才稍稍有好轉。
“怎麼了?司夜。”卿塵問道。
“無事!”司夜咬牙切齒道,他環視着衆人,臉色陰沉的可怕,知道他不喜歡辣椒僅有一人。
而那人正對着他展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幾分狡黠與挑釁。
司夜怒火攻心,此刻,那日勸卿塵不可輕舉妄動的話語被他抛之腦後,他倏地起身,随即來到月隐桌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其衣襟,就要往外拖拽而去。
衡平星君還要詢問一下,司夜橫眉厲目掃視過來,周身散發着一股無形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栗,這位年輕的鬼王,發起脾氣來簡直比妖王義子那次還要可怕許多,仿佛整個飯廳都因他的怒火而顫抖。
“都别動!要是把神君招惹過來,定叫你們好看!”
司夜扔下這句話,拽着月隐瞬間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