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腳步聲漸行漸遠,周圍終于恢複了甯靜,月隐終于忍無可忍推開了倆人。
卿塵被推得一個踉跄,險些摔倒,立即爆了粗口,“方才我可是救了你,你别不知好歹!”
月隐起身整了整衣衫,斜睨着卿塵,臉上盡是不屑,“真是好笑,我有說讓你救嗎?”
“行啊,那我現在就把天兵叫回來。”卿塵一邊說,還一邊擡手作勢要呼喊。
月隐毫不示弱,挑釁地看着卿塵,“好啊,你叫啊,我到時候就說是你指使,反正鼻子下面一張嘴,上下嘴唇一碰誰說誰有理。”
“行啊,那我到時候就說你劫持天界太子,看神君怎麼治你的罪。”
……
看着争吵不休的倆人,司夜頭都大了,一邊是喜怒無常的魔王之子,一邊是身份尊貴又心高氣傲的天界太子。
倆人于自己而言,尚且還有利用價值,這到底要幫誰呀!真是左右為男!
“行了,行了,”司夜站在倆人中間,示意倆人不要再争吵了,“都少說兩句,真把天兵引來,我們誰都不好過。”
倆人這才偃旗息鼓,各自轉過身去,背對着彼此。
司夜斟酌一番,想着還是先穩着倆人,于是道:“既然誤會都解開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們就别再唇槍舌劍了。”
他看了看卿塵,又望了望月隐,見倆人都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于是深吸一口氣對着卿塵道:
“卿塵,我實不想欺瞞你,此番來研學,并非為了那所謂的上神之位,想得到流雲神君教導倒是真的,但我最主要的緣由,還是想查清我母親當年的真相,我忍受分靈之痛,忍受被踐踏之苦,我在鬼界虛與委蛇、忍辱負重多年,僅僅隻是為了能得到一個公平,現在看來,真相離我已經很近了,況且此次事件可能關系到整個九州的安危,為了天下蒼生,我也不想袖手旁觀,天界之中,我僅與你相熟,所以,我,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司夜的言辭仿若飽含着萬般的委屈,将這些年那不為人知的痛苦展現在卿塵面前,臉上的神情帶着一絲懇切與希冀,殷切的希望卿塵能夠理解他的苦衷,并給予他所需要的幫助,讓人不禁為之心疼。
卿塵怔住了,他深深地凝神着司夜,胸腔不由自主微微顫動,鼻頭一酸,他悶聲道:“我從未說過不幫你,可我有時候總感覺看不懂你…”
司夜撇了撇嘴,“我,我從前被人诓騙頗多,隻是不敢輕信于人…。”
月隐在一旁翻起了白眼,他從前不知曉司夜能這般蠱惑人心,什麼狗屁想得到教導,什麼狗屁公平,什麼狗屁诓騙,什麼狗屁為了天下蒼生。
那委屈巴巴的樣子真是作做,他之前與自己合作之時可未說的這般無奈。
再反觀這個沒頭腦的便宜弟弟,居然很吃這一套,着實令人氣惱!
司夜轉過身對上月隐的眼睛,他毫不退縮的道:
“月公子,今晚之事,我與太子殿下定然不會往外去說,你大可現在離去,神君那邊你可放心,我自有說法。”
月隐深知司夜的謀算,亦知此次事件的艱險程度,他本可置身事外,然而當他見到卿塵竟對司夜深信不疑的神情時,内心禁不住升騰起一陣憤憤不平之意。
這便宜弟弟還真是毫無半點城府,一眼便能瞧出是個極易受騙的性子,如今碰到看則俊美非凡實則詭計多端的鬼王,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月隐咬牙切齒道:“太子殿下深明大義,鬼王又是如此心系九州,如若我再一味貪生怕死,豈不是讓人笑話,要查就一起查。”
“好,”司夜伸出手來,“那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應當同心協力,亦不可再針鋒相對。”
卿塵眼疾手快将手覆蓋上去,然後再撇了眼月隐,良久,月隐才不情不願快速的在卿塵手背上碰了碰,便退向一邊。
“此地不遺久留,我們還是先回房間。”
“恩,快卯時了,等會神君就要來檢查執劍修練…”
……
看着相談甚歡的倆人,月隐陰沉着臉,一語不發跟了上去。
翌日,恰逢天界有喜事發生,有二位女官結道侶之喜,衆神君都被邀請赴宴,于是,學子們難得有了休息之日。
天界之人雖擁有超凡的能力和永恒的生命,然而實際情況并非全然如此,在天界中,并非每個人都具備天資卓越的資質,也有一些能力稍遜、資質較差之人。
對于這些人而言,他們需要付出更多的心力來進行修煉,或者尋找其他力量以彌補自身的不足。
于是挑選道侶,共同修煉便成為了天界提高修為其中一種抉擇。
天界存有明規,但凡有人結為道侶者,首先須得上報帝君,繼而衆神君對二人進行考核。
待考核順利通之後,天界便會為其二人操辦道侶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