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易守難攻,但卿塵深知月隐既然來過此處,肯定也會有法子帶他們進去。
果不其然,月隐帶着他們行至一處院牆,指着底下洞穴道。
“我查看過,前面皆有結界,唯有此處是最安全。”
卿塵低頭望去,那是一個僅能容一人爬過的“仙門小徑”,四周遍布雜草,仔細觀察,小徑口處尚有不知是何動物遺留的糞便。
時間緊迫,月隐已毫不猶豫第一個爬了過去,緊接着司夜皺了皺眉,随即也蹲下身來。
“卿塵。”司夜在那邊輕聲叫他,“快些過來。”
卿塵有極度的潔癖,平素的衣物總是一塵不染,哪怕沾上一星半點的灰塵,也會令他眉頭不展。
這會讓他鑽這個不知名的“仙門小徑”,簡直比萬箭穿心還要難受。
“也是。”隻聽月隐在對面冷嘲熱諷,“太子殿下是何等的尊貴,又怎會鑽這等狗洞。”
卿塵聽聞,咬咬牙,俯身下去。
月隐帶着倆人輕車熟路來到一處煉丹房,熟練的打開房門,三人一閃而進。
房内規置極簡單,僅有一個偌大的器具孤零零立在中央,架子上是些泛黃的書籍,月隐站在書架前,随意在上面翻看着。
“當時我便是躲在房梁上,偷聽到光華女司的談話。”月隐邊說邊微微仰着,似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司夜在房間來回踱步,環顧四周,一臉的疑惑,“但此處并沒有蘭芷女官的影子,難道光華女司是在别處煉制?”
“不會。”月隐搖頭,雙手環胸,眼神堅定,“我到處勘察過,玉華殿内煉丹隻此一處。”
卿塵從不放過與月隐唱反調的時機,他倨傲道:“紫萱既聲稱蘭芷女官是被人劫走,倘若真是光華女司所為,她理應就會将人進行煉制,但如今此處空無一人,這又做何解釋?”
司夜也望向月隐,似乎也在質疑他那日說的話。
月隐卻并不反駁,而是漫不經心說道:“或許時機還未到,又或許還缺少藥引,誰知道呢!”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聲音傳來。
“姐姐,你說司尊為何要将此煉丹爐銷毀。”
三人聞言皆是一驚,緊接着飛躍上房梁,卿塵當即施法打出一個隐身符。
須臾,二名身穿粉紅色服飾的女官推門進來。
年長些的女官說道:“司尊的心思,不可揣摩,我們隻管照做便是。”
小女官在煉丹爐旁繞上一圈,心有餘悸道:“姐姐,司尊每次煉丹時,我都能聽到這爐内有很凄慘的叫聲,那聲音如怨如怒,仿若是有很大冤屈一般,姐姐,你可曾聽到。”
年長女官道:“司尊煉制的乃是妖獸,那聲音想必是妖獸發出來的。”
“哦。”
倆人邊說邊将爐子放入乾坤袋内,房梁上的三人面面相觑,此時三人有了共同的猜測,
光華女司是要消滅罪證。
待倆人踏出房門後,三人立馬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毫不猶豫一路尾随其後。
隻見兩名女官行至一空曠地,施法就要引動天雷将丹爐化為灰燼。
卿塵一掌擊出,兩名女官猝不及防,身子猛的向後一仰,狼狽的被掀翻在地。
“太,太子殿下。”年長女官滿臉驚愕,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司夜與月隐趕忙上前檢查丹爐,卿塵沉聲道:“兩位女官深夜毀爐,這是為何?”
小女官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年長女官拉着她向卿塵行禮,頓了頓,不卑不亢道,“我等是奉命行事,如有叨擾殿下,還請見諒。”
“奉誰的命,光華女司?”卿塵眼神犀利,緊緊的盯着她。
年長女官不敢與其直視,俯首點頭,卿塵在繞着丹爐上下端詳一番,“天宮的丹藥向來自有清風神君負責煉制,你們司尊想要煉丹,為何要偷偷摸摸進行,且如今還要将其毀去,莫非這裡面曾經煉制過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年長女官匍匐在地,不停磕頭,“太子殿下恕罪,我等隻是奉命辦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卿塵雙手抱胸,眼神冷漠,“也罷,你們不說也無妨,那我們就将此丹爐上交帝君,由他來審迅你們。”
小女官雖不知這丹爐牽系何事,但聽到卿塵說要将她們姐妹二人交于帝君處置,自知此事的嚴重,頓時臉色變的更加蒼白,顫抖着就要如實回話。
恰在此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此等小事,你們都處理不好,還不速速向太子殿下請罪!”
衆人聞聲望去,隻見光華女司面帶微笑,帶着一群神衛優雅的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