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
已過亥時,月明星稀,昭陽衛臨危正襟的持劍站立,天子榻前,不敢有一絲懈怠。
玄武仍未睡,他将手中的通天折扔在了桌上,側目直視下面跪着之人,語氣不快:“蕭大宗主,我且問你,蕭青的金丹是怎麼回事?”
堂下之人正是蕭啟山,他今日剛除祟回來,回府就被仙督下旨請來這昭陽宮
,現如下猛的聽到這句,頓時心急如焚,思量着該怎麼回答。
玄武未給他敷衍的機會,聲音威嚴:
“雲兒去世的時候,國師曾言,五公子體内蘊含本命神丹,此丹有着神奇的力量,能夠穩固人界,使我人界屹立不倒,你說蕭青也有同樣的金丹,怎麼這般的巧!”
蕭啟山雙手撐地,低首平靜道:“仙督息怒,小兒現如今也沒長出金丹,哪有本命神丹之說。”
玄武似是忍無可忍,将手中的通天折直扔蕭啟山的腦門,“你是不是讓我把蕭青宣進宮來,滴血認親,你才願意說實話。”
蕭啟山被砸中腦門也顧不得疼痛,擡身跪坐,他已料想玄武既然能這般說,應該是已派人查驗了,自己再反駁已沒有意義。
“仙督是從何時開始懷疑青青的身份。”
何時開始,玄武已記不清了,宗主是平穩的性子,将軍夫人溫柔賢惠,怎麼會生出蕭青這麼個調皮的小子,随着年紀越來越大,看到那張酷似蕭夫人的臉,回想起蕭青做的混賬事。
剪掉修師胡子,在禦明茶水裡撒尿,調戲高家小姐,種種表現讓玄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年少時的自己嗎,而且是越看越像,這個發現讓他興奮不已。
蕭啟山的妹妹蕭雲曾是玄武最寵愛的夫人,然國師李士夜觀天象,卻見“熒惑入鬥”,乃大大的不祥之兆。
“熒惑入南鬥,仙督下殿走。”預示着有一場災難正向人界靠近。
李士連忙占蔔推演,得出,“牡丹現,夫人出。”
需尋位後背有牡丹印記的大夫人,方可解此危機。
當時的蜀山派長老無相真人意圖擾亂朝綱,尋來江湖術士朱地讓其為女兒金緻制造假的牡丹印記。
金緻如願當上大夫人。
然玄武并不喜愛金緻,一心隻在蕭雲身上,這就引的金緻心生怨恨。
她開始在昭陽宮施展各種陰謀手機,企圖鏟除蕭雲。
終于在蕭雲生産之迹讓她如願以償,當時邪祟入侵,又恰縫鬼界來襲。
混亂之中金夫人有了可趁之機。
“他真的是本座的兒子!”聽到蕭啟山的回答,玄武雖早已心知肚明,但還是心頭一喜。
蕭啟山娓娓道來,“青青是雲妹妹冒着生命保下的孩子,雲妹妹彌留之迹,便知是有人要暗害自己,使人将夫人宣進宮中,我尋了醫師朱石一同前往,雲妹妹本可以保住性命,卻讓朱石先保孩子,孩子出生後,雲妹妹卻因血崩連朱石都無力回天。臨終前雲妹妹對夫人說,這昭陽宮殺機四伏,不能讓别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讓夫人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來撫養,夫人偷偷将孩子帶出來我連夜将人送回了老家。”
玄武倏地站起,怒不可待道:“難道你認為我保護不了青青?”
李士于衆人之前,坦然道出五公子體内隐匿之本命神丹。其言辭鑿鑿,聲稱此神丹竟有長生不老之神奇功效。
而那玄武,久居高位,權勢滔天,卻始終對長生之法孜孜以求,猶如深陷迷障,難以自拔。
其心似淵,叵測難量,蕭啟山憂心,保不齊他會因那無盡的貪欲,将蕭青視作煉制長生秘藥之珍貴藥引,此念一起,蕭青危矣,如臨淵之履薄冰,岌岌可危。
且看這昭陽宮内,局勢如迷霧深鎖,混沌不明。
玄氏兒女各懷心思,明争暗鬥。其間二公子與四公子,資質尚可。然玄武對待此二子,态度卻甚是微妙,仿若天平兩端,不偏不倚,絕無半分顯露立少督之意,似在暗中觀望,以待變數。
二公子背後,有那權重勢盛之蜀山派鼎力相撐;四公子之外家塗山氏,也是昭陽之地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倘若讓他們知曉蕭青的存在,飛羽門雖威名赫赫,卻恐獨木難支,難以周全确保蕭青之安全。
蕭啟山深谙其中利害,自是不敢輕舉妄動,冒此滅頂之險,唯有将此事深埋心底,籌謀萬全之策。
“我要讓青青認祖歸宗!”
此言一出,蕭啟山連忙觀望四周。慶幸早以将身邊之人一一斥退,就連帝君心腹禦明也在殿外侯着。
“仙督三思,雲妹妹臨終說的話我是一刻不能忘?背後之人何其陰險,他此生隻能是我蕭啟山的兒子,才能保全他,才能護我人界安穩,我們隐藏了這麼些年,仙督想要功虧一篑嗎?”
玄武面色陰沉如水,猛然摔開衣袖,他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李士所言,那關于蕭青體内本命神丹之事。
據說此神丹蘊含着神奇而磅礴的力量,可穩固人界根基,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