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倒是胸有成竹,側身又看着九霄道:”我二姐的心上人是周家的二公子,他妹妹被金夫人指給了金安,如若他們結親,就蜀山派與飛羽門的關系,那周二公子與我二姐必會劃清界線,我想讓九坊主想辦法弄砸這門親事。”
“這昭陽宮院的事我可插不上手,”九霄開始拒絕,也開始裝出貪生怕死。“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這忙你一定得幫,說到底你也有責任,如若上次不是你指使金安,也不會有這檔子事。”
蕭青也對這金安有所了解,想着這金安斷不會想出這麼周到的法子,故派人将那日引他入屋的家丁盤問一番,便打聽到有人遞了書信給金安,按照家丁描述的來人樣貌卻與燭惜相似。
他剛剛的這番說辭也隻是猜測,其實并無實際證據是九霄幹的,但憑他的直覺這背後之人定是九霄!
“哦?”九霄裝着無辜,“三公子這沒證據的事可不要胡說。”
“證據肯定有的,金安收到信件後就将他給了家丁,我當日就将家丁接到府上做客,這會搜搜應該還在他身上。”蕭青看到九霄鎮定自若的表情已經了然,故意說的很輕松。
九霄這會頭暈的很,剛才強撐着說了這麼多話算是極限了,就想着趕緊把蕭青打發走。
不想再和他争口舌之快,即不承認也不否認:
“三公子還真是觀察入微呀,為着三公子的這份恩将仇報之心我也得想辦法把這事做漂亮了,來回報三公子的以德報怨。”
九霄說的是第一次救命的事。
句句誠肯,卻字字誅心。
蕭青跳起來。
“成交。”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蕭青反應極快的閃進了屏風之後,這裡是九霄的卧榻,裡面幹淨整潔。
他進來後才反進應過來。
“我為什麼要躲起來。”
就像是怕被人抓奸一樣。可是他分明什麼都沒幹!
來不及細想,頓時被那股熟悉的香味包圍,身後衣架上挂着九霄的衣衫,他轉身用手輕挑着握在手心,嘴角又是一笑。
過了半響,門被輕輕推開。
進來的是林暮,他是給九霄送醒酒湯的。
九霄這會倒有些感激林暮的雪中送炭,隻希望喝下這湯能立馬趕走身上的熱氣。給他些力量怼回蕭青。
看着九霄将碗中湯飲盡,林暮說:“坊主,這藥喝下得一個時辰會起作用,你這會要是還頭暈先躺床上休息,樓下之事我都已安排妥當。”
聽到要一個時辰,九霄撫着眉心,閉目養神。
林暮他們早知主子不盛酒力,平時出門有個應酬都是燭惜給擋着,為着九坊主這個面子也沒人真敢灌他。今天碰到蕭青這混子算是頭一槽了。
林暮道:”坊主,我見那混子今日的表現像是故意,我剛才也與他短暫交手,功力确實不凡,那件事……”
“這事容後再議,你先下去吧。”未等林暮說完葉打斷了他,這會蕭青在房間的事他不好與林暮去說,隻得不動聲色的出聲阻止他說下去。
林暮不知詳情,隻道是主子累了,應聲退了出去。
蕭青現身出來,卻沒去對面,在九霄的旁邊坐了下來,前胸貼上了九霄右臂。
九霄感覺自己已夠熱了,這會蕭青的胸膛挨着更像個火球,燒的慌。又扶了把額角,想着與蕭青再保持點距離,卻已全身無力。隻得閉眼不再看他。
蕭青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盯着桌上的字看了一會,躁動的對九霄說。
“九坊主,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字有哪些問題。”
九霄單手支額,有些懶洋洋的道:“我的字沒有問題,是有些人的眼睛出問題了。”
如果剛才是強裝鎮定,那麼這會有些力不從心了,語氣有了醉意。臉上有了媚态,說出的明明是諷刺卻帶着挑逗。
蕭青覺得這樣的九霄有些可愛。
支着額,紅着臉,像個害羞讨要糖果的孩子。
他自知九霄應當是酒勁上來了,這個時候自己不應該再戲弄下去,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拿起擱在硯台上的毛筆,放在九霄的手中,随即他也握了上去,帶着九霄的手指開始下筆。
左手自然的放在了九霄的腰上。
蕭青覺得這腰也太細了,自己一個手掌就能将其掌握。但手上傳來的細細熱潮讓他無瑕顧及。
嘴唇湊近九霄的耳邊,眼神卻是專注在宣紙上。
“你的字太過強硬,要這樣,落筆時承雄秀之力,曲勢要有鋒度,非一帶而過,尾筆如雲煙,可一帶而過...”
他帶着九霄的手在上面寫下了一個蕭字。
九霄心裡抗拒着,但腦袋暈暈沉沉的,敵不過蕭青的蒼勁有力的手臂,這會隻得随之宰割。
二隻相握的黑白分明的手在寫完蕭青後,又在旁邊寫下了九霄的名字。
蕭青側首,“怎麼樣,是不是要好很多。”
這個動作将九霄的盛世美顔看的一清二楚,蕭青還是第一次這麼距離的觀察九霄。
光滑的不似真人的肌膚,那雙深潭似的眼睛這時候已微微下垂,眼裡的算計和狡猾全然不見,顯的可憐又有些稚氣,小巧可愛的鼻尖上還有些小小的汗珠覆在上面,潤着紅色的嘴唇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