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眼神微眯,他看着九霄的情緒從波瀾不驚到笑裡藏刀,怒火中燒再到現在的雲嬌雨怯。
真是很能忍呀!
他剛剛以為九霄就要動手了,他以為能看到隐藏在這具絕美容顔後的狠辣。
最後還是失望了。
三公子吃軟不吃硬,刀光劍影受過,唇舌之戰罵過,卻唯獨對這承歡獻媚無計可施。
眼前之人,臉頰上的绯色還未完全褪去,眼神又是如此的挑逗,那微張的紅唇似是散發着誘人的魔力。
快來咬我!
快來親我!
秋風徐徐,将眼前之人的味道如數吹至蕭青的鼻尖。
蕭青本能的有了反應。
那種又想逃離又想再挨近點的糾結讓蕭青受不了。
氣無處可撒,隻得用力的磨着墨錠。
不一會,隻聽“咚”的一聲,墨錠應聲而斷,蕭青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隻這一會,他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隻要他不看那雙勾魂的眼睛,他能坦然自若。
蕭青雙手覆在桌邊沿,看着他筆下的字,娓娓道來:“九坊主怕是不知道,這沈貴在香春院有一個表弟,在沈貴死的前一日,收到沈貴的書信,你猜上面寫了什麼?”
三公子其實是可以自己寫話本的人,他自己也曾這樣想過,哪天要是實在窮的沒錢吃酒了,就去護城河邊寫話本換酒喝。
來之前就聽老康說了沈貴那麼一嘴的工夫,他已經給沈貴的死安排了多個版本的說辭。
他這會挑了其中一個自己相當滿意的說辭講給九霄聽。
“不知道。”,九霄如實回答。“我都不知道沈貴還有個表弟呢”。
高手過招,往往隻看結局,九霄雖然還是沒有弄清蕭青的目的,但看蕭青神情也并不像是要挾,所以這會很有耐心的聽着三公子的解答。
“沈貴在信上說他喜歡了一名男子,要與他結百年之好,所以不能與表弟一起回鄉了。”
“其實這個表弟并不是沈貴真的表弟,他也是沈貴多年的情人,他是沈貴放在香春院的線人。”
盤坐這麼些工夫,腿也有些發麻,蕭青站了起來在廳中央來回走動,慢條斯理講的繪聲繪色。
“誰知沈貴碰到那名男子後立馬變心了,這表弟聞此,立馬起了殺心,明顯的我得不到你,也要毀了你的心态,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他将沈貴約了出來,說是最後行魚水之歡,沈貴信以為真,趕來赴約,沒想到就此喪命。”
“唉...”,蕭青終于有些囗渴了,拿過九霄旁邊倒好一杯茶仰頭就喝了。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呀!”
“恩,”九霄擡首挑眉,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就這樣?可是這好像和我也沒幹系!”
“怎麼會沒關系呢,因為那名男子就是你呀,”蕭青将茶喝完後,側坐在桌邊。将九霄那把從不離身的折扇把玩着。
那上面有九霄的味道,也有九霄的溫度,他放在鼻尖聞了聞。
“就算是我,那殺人的又不是我,”
九霄皺着眉,他現在心中很是不爽,因為他不知道蕭青到底想幹嘛,蕭青把玩扇子的模樣,讓他喘不上氣,他一把将折扇搶了過來。
“三公子,不要随便動别人的私人物品。”
蕭青看着眼前之人氣急敗壞的表情,嘴角一勾。
“因為是你指使的表弟,因為你喜歡的是表弚,所以是你們聯合起來将沈貴殺了。”
“那表弟呢。”,九霄散開折扇驅趕着心中那股怒氣,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氣到。
想飲壺茶,又想到這茶盞是蕭青剛剛用過的,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他的味道。
九霄這會有些怪林暮,為什麼隻在他房間放一個茶盞,卻想起還從未有人能呆在他房間飲茶。
邊上的蕭青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
“也被你殺了,因為你本就是利用他殺的沈貴,現在沈貴死了,表弟肯定也沒用了,所以表弟也失蹤了。”
“三公子,”九霄終于忍無可忍,将折扇收起握在手中,誠意滿滿的說,“你和我說這麼多,到底是想做什麼。我們明人不說暗話。”
九霄終于發現這蕭青胡說八道的本事,出口成章的口才。
見九霄氣急敗壞,蕭青笑着道:“我隻是想讓九坊主幫一個忙,”說完拿出手指比劃了下,”一個小忙。”
“說說...”見他是有求于自己,九霄也放松了,說言語間也不那麼溫和。
“能幫我肯定樂意幫助三公子。”
求人辦事就得有求人辦事的态度。被求之人還不得擺些架子了。
“也不枉三公子口幹舌燥的講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