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買放在身邊隻看不吃多難熬,我給你買每天定量給你省的你煎熬。”
沈諾希捏了下景岱的臉,這小家夥沒别的愛好就是各種果脯隻要沾邊就喜歡,他想吃又克制自己時沈諾希看着不忍心偶爾會引他破例。
“姨母說的是。”
“裕之,我記得你喜歡杏幹,這邊杏幹挺有名我給你買了些你先拿着回來等要走我再多買些回去給你。”
兩個小孩要一碗水端平,裕之也是個半大孩子還遠離父母,多關心些總是好的。
“多謝沈貴人。”裕之接過瓊華遞的紙包,沉甸甸隔着紙都能聞見杏子的香甜。
“我今日出去偶遇周提督,看他好像是在尋問女子失蹤一事。”沈諾希謹慎提起周佑安試探景岱的反應。
“周提督,是救了大皇兄的西廠提督周佑安嗎?”
“是他。”
“沒想到他還查這事看來是鬧得有些大了。”
景岱反應平平,他對周佑安的印象談不上好壞隻記得他秋獵時救過大皇兄,師傅曾提及宦官不過是沒骨頭的牆頭草,但景岱認同姨母教導沒親自接觸過不亂下定義。
點到為止沈諾希換了話題問景岱明日要不要出去,自己發現一家成衣紋樣很有特色想帶他去買些,景岱想了想說明日中午要回來溫書。
轉天外出沈諾希繞過有供奉羽神的地方帶景岱在成衣鋪待了一上午,把景岱送回去緊趕慢趕在約定時間到了酒樓,午飯後三人步行前往羽神社。
這羽神社還弄的像模像樣,使者開正門把他們仨迎進去,聽他言語這嫌犯好像深藏不露的大盜能上房揭瓦輕松應付護衛女子的守衛,沈諾希越聽越離譜她自問見過不少高手但還從沒聽說過能赤手空拳以一敵二三十全副武裝的習武之人。
嫌犯若有這本事還抄什麼書随便考個武官錢權全有了,何必幹些跑腿的活計掙錢。
“嫌犯叫什麼,今年多大?”沈諾希聽的實在離譜,想着問問萬一這是什麼曆史上留名的大俠自己還能知道一二。
“回沈公子,嫌犯名為烏穎卓,年十五。”
烏穎卓這名字沈諾希一下想起來了,是周佑安收的義子之一,文武全才十分細心精于賬目上的事情。
關于烏穎卓的記錄雖不如周佑安多但是他活的時間比周佑安長,正史中有記載周佑安被貶後他被景岱收入戶部算是青史留名。
沈諾希閉口沉思周佑安看她反應就知這人她應是認識,三人走進院中地上趴跪着一人,衣袍上都是血痕頭發散亂在背上。
使者向周佑安陳列他的罪責周佑安看向沈諾希,沈諾希遞給他一個眼神示意讓他保下這烏穎卓,周佑安借口要帶走審問羽神社就把人身上鐐铐的鑰匙送了過來。
回到酒樓開了兩間上房周佑安讓柳蒙帶烏穎卓去洗漱,自己和沈諾希進了房間把門鎖上。
“這人得救,如果我沒記錯他是申同知外室的兒子,應是被拉出來頂罪的,看他被打成那樣哪有使者說上天入地的本事。”
“外室之子被拉出來頂罪不稀奇。”
“他是有才之人,你這次幫他以後肯定有用處。”
“公子為何不親自去。”
“他認識我有什麼用,這身份都是亂編的。”沈諾希本想解釋說讓周佑安收下他,但這烏穎卓雖說是私生子也是州同知的兒子且不說他同不同意申同知那就難過。
“為何不舉薦給梁同知。”
“為什麼要舉薦給師傅,他身邊有我爹、師傅和他把酒言歡除了沒有閨女需要我彌補一下别的也不缺什麼。你剛提上來沒兩年身邊豺狼環伺當然是要舉薦給你,這事我連提都沒和師傅提過。”
沈諾希沒轉過來還想着這本就是周佑安的義子為什麼要舉薦給師傅,師傅又不缺兒子和幕僚。
“多謝公子提攜。”周佑安向沈諾希行禮沈諾希照例換個位置躲過去,周佑安對她的不解越來越多,明明已查清沈諾希生平但遇上以後她所為樁樁件件都讓人摸不着頭緒。
從初見送禮到年關翻宮牆送藥,後來隻要他在宮中沈諾希就會來,再到守歲和今日舉薦人才,沈諾希做的一切都沒有由來,他好像被裹挾在一團迷霧中被推向失控的邊緣。
“反正,你就幫他讓他記住你的好,我知道你會繼續查案,這事我不懂按你想法來就好,我和景岱提過你等查出眉目再多和他講些,斷不會讓他接受那些老古闆诋毀你的說辭。”
沈諾希說完房間突然有些安靜,她這才轉過彎,之前覺得烏穎卓本就是周佑安的義子推給他理所應當,現在想起時間還沒進行到那現在烏穎卓和周佑安毫無瓜葛如此賢才把他舉薦給誰都是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