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私下隻去見了景岱一次嗎?”
正月十四傍晚沈諾希和周佑安吃過晚飯後品茶閑聊,來這這麼久喝茶已經刻入習慣要喝白水才是少見,剛開始一起喝茶周佑安習慣泡的很濃沈諾希每次下咽都皺眉,後來茶就越泡越淡隻留淡淡茶香。
“是,殿下公務繁忙,奴婢隻在給殿下送賀禮時見過一次。”
“那你知道師傅們去的多嗎,我爹為了避嫌肯定能不去就不去。”東西廠、錦衣衛眼線遍布天下是所有人默認的事實隻是沒人敢這麼直白的問出口。
“梁同知去的多些。”沈諾希問的直白周佑安答得也幹脆,沒有遮掩推辭。
“正常,我四個師傅裡也就梁晨師傅最招人喜歡。話說回來為什麼你去這麼少,按說這段時間不應該是官員拜會太子皇子的最好時機嗎?”
“殿下剛即位有很多事情要忙也有許多官員親王要拜會很是勞心勞神,再加上城中人多眼雜并不是恰當的時機。”
周佑安說的頭頭是道,官場中的學問自然不是沈諾希這種隻看過幾頁記載就能領悟的事情,沈諾希深刻貫徹認真好學的精神。
說到這沈諾希突然想起來明天是建臻二十二年正月十五,記載中烏穎卓上京遇見周佑安的日子,他是周佑安收的第一個義子。
沈諾希一直很好奇收義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文獻寫的隻要權力地位足夠就會有各種人來認義父,上到沒有權勢的小官下到七老八十的宦官隻要想都可以歸為義子。
上次見烏穎卓雖然沒看清長什麼樣但是年齡在那放着加上在古代,訂婚都綽綽有餘應該已是少年,認周佑安為義父這輩分怎麼想怎麼别扭。
“周佑安,你明天出宮嗎?”
“白天要出去處理些事情,下午就回來。”
沈諾希一時組織不好語言,雖說按照風俗周佑安這個年齡勉強當烏穎卓的爹也是夠的,但在她眼裡周佑安剛是結婚的年齡,現在老婆都還沒有就告訴他馬上就可以擁有一個兒子這話怎麼看都透露着詭異。
周佑安看她不吭聲心事重重的還以為明日白天沈諾希有什麼安排,正要開口詢問就聽她說:“你,明天做個心理準備可能會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意外?貴人是指哪方面。”
“算是,驚喜吧?我也不知道你會怎麼想,反正是不太尋常的事情。”沈諾希試探着回答,眼觀六路周圍依舊一片祥和遠處還有鳌山燈的光輝,預告準确到這種程度看來是沒什麼問題。
“是貴人,奴婢會留心的。”
夜半沈諾希睡夢中迷迷糊糊看見一個老伯拉着周佑安的手叫義父,畫面太美給她吓得一激靈清醒過來,年長者給周佑安當義子的場面她實在接受無能。
“貴人做噩夢了,喝些茶緩緩。”今天守夜的是宮中大宮女碧玉,從姐姐寝宮中分來的掌事宮女和她算不上親近。
“沒事,現在幾時了?”沈諾希接過她手中茶杯,碧玉給她掖了掖被角把床邊燭火點起。
“醜時三刻剛過,夜還深。”
“那我再睡會,你也睡吧。”沈諾希說完躺下看碧玉輕手輕腳把剛點的燭火剪滅,碧玉年齡比她大兩歲還差三年才到出宮年齡,等自己出宮後她應該就回姐姐宮中伺候了,碧玉很仔細沈諾希剛進宮時處處都不熟悉是碧玉從旁協助才沒出過岔子。
沈諾希請安後在草紙上畫了各種想象的場景花式當場認義父,認義父的一百種姿勢,越畫越好笑整張紙上都是小雞仔各種滑跪,瓊瑩看的納悶以為沈諾希想吃雞肉午膳桌上多了好幾種雞的吃法。
周佑安出宮時留心做了準備不論見誰都保持适當距離,不是當緊的事情都延後處理,結果一天平安無事和往常并沒有什麼不同。
傍晚沈諾希照常偷溜換好衣服跟在周佑安身後在小攤販中遊走,可能是周佑安逐漸站穩腳跟前來拜會的官員比往日多了許多,加上人流攢動沈諾希很快就被擠的遠離了周佑安。
不靠那麼近也省的落人口實,沈諾希和他保持在視線範圍内正逛的的起勁突然發現餘光中周佑安面色有些凝重,在他身前站着一個官員身後跟着少年正和他說着什麼。
隔着人群沈諾希位置不佳隻能看見官員的後腦勺隐約看見穿着赤羅,今日除了要給皇帝拜賀的大臣剩下都穿着常服,看他這身打扮多是從京外來的。
沈諾希看着周佑安歪了下頭,周佑安用眼神制止她走過來,沈諾希放下手中布偶換了能看見官員側面的攤位挑着攤位上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