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換地的大事……你這倒是提醒我了。”沈諾希把頭從抱枕中拔出來開始回憶接下來的事情走向。
朱正桦為求延年益壽煉丹逐漸瘋魔,對于朝政的把控日漸松散對于官員掌控卻越加謹慎,朝中有權勢的官員不定時就會被召進宮中問話,在家中說句夢話都會被傳入宮中。
如此内緊外松讓很多人心思開始活躍,二皇子母族就是首當其沖,司禮監也躍躍欲試,在景岱登基坐穩朝政後才逐漸平息,說是改天換地毫不為過,不提自然災害隻是針對景岱的刺殺書中就記錄了不少。
沈諾希其實不太理解他們的想法,想讓景岱死自己掌權又害怕被後人戳脊梁骨,還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明明刺殺皇帝這種事已經是大不為他們卻做的樂此不疲。
“我想去外祖家一趟,你說父親會同意嗎?”
“立刻嗎,大人可能不會同意,不過等貴人出嫁後自然來去自由。”
“就沒有可能嫁人這件事放着緩緩,我先去嗎。”
“那貴人恐怕得費些心思。”
離朱正桦的死期還有些日子,如果父親能忙起來應該就會松了她的管教,那時再尋個借口去外祖家應該能磨磨母親松口,若不是出去這趟時間太久不被點頭準許可能會被逐出家門也不用這麼費事,姐姐給的金庫足以她在每一個落腳地購入房産一直買到外祖家還能有不少結餘。
沈諾希心安理得地說服自己雙标,錢在别人手裡萬惡的資/本家,錢在自己手裡花哪哪好。
三月初五前去請安的後妃少了一部分,沈諾希糾結再三還是在主殿留宿了一晚,姐姐不出宮自己下次進宮留宿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沈諾希是卸好妝換了寝衣裹着披風跑來的,留瓊華和瓊瑩在門外看守自己站在銅鏡前為沈流玥卸頭上的朱钗。
沈流玥頭發很長保養的也好,沈諾希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勾疼她,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一項裡也包含頭發女子頂多修剪一下分叉,故而沈流玥的頭發長可到腿彎。
沈諾希不喜歡頭發太長墜的頭疼,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剪短隻是每次稍剪一些,母親還納悶過為何她的頭發一直不見長。
“姐姐,我後日就要出宮了,明天還要去一次文華殿,你有什麼要我帶給景岱的嗎?”
沈諾希輕輕梳着她的長發,可能是宮中念佛久了總覺得姐姐有種佛性光輝,不論什麼事情都不會影響她。
“你留給他那麼多吃食還有連環畫還覺得不夠多,其實沒什麼的,宮中皇子都是如此他們本就不像外面小孩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們都是依靠百姓供奉而活,他身為太子理應勤學善思為國籌謀,隻是你一直把他當做小孩看待覺得準備還不夠多。”
沈流玥看着沈諾希這些天天天往文華殿跑,恨不能把景岱未來幾年的東西都給他備齊,之前害怕暴露不敢教給禦廚的手藝現在手把手教隻為讓景岱感覺生活沒有什麼不同。
她對待裕之也是同樣,裕之已經要年滿十五在民間是要娶妻的年齡,偏偏沈諾希覺得他還沒長大處處都籌劃着他倆接下來的生活。
“可是他倆還小,我知道景岱現在已經可以遊刃有餘掌控在文華殿的生活,但總忍不住想替他多準備一些。”未成年這幾個字無數次滑落嘴邊有被堵住,沈諾希還不曾和姐姐提起過自己的來曆。
可能沈流玥早有猜測但她從未點明,沈諾希也不想戳破這層窗戶紙,她和周佑安婉轉的說過目前看來是不影響這個時代的,馬上就要出宮接下要做的事情怕是每一件都會讓姐姐震驚。
“不必擔心,我不是還在宮中嗎,就算不是日日見面也會小心着他的。你呢,這次出宮後就是雙十生辰,今年的生辰禮已經放進你行李中等回家再拆,嫁人這事怕是躲不掉了,可有心儀的。”
沈流玥看着銅鏡自己身後的小丫頭轉眼已經長大,諾希小時候就常說日後要嫁給自己心儀的人,不是父母選出來的也不是因為壓力不得不嫁的。
她當初進宮面見萬歲,發現萬歲還挺符合諾希的想法,溫和博學,但時間久了她才知道為何當初入宮前諾希問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一輩子待在宮中。
萬歲是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知識也很淵博隻是礙于各種各樣的問題他并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後宮美人太多各式各樣,沈流玥曾以為自己是有些不同的後來才知自己不過爾爾。
“沒有,我沒見過城中的公子也沒接觸過怎麼知道合不合心意,事業還沒幹起來就要結婚算怎麼回事。”
沈諾希有些喪氣,其實結婚也沒什麼按照這裡的律法隻要丈夫不死對于妻子的束縛就沒那麼多也不影響自己出門,但她不想這麼輕易的就把一生托付給他人。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