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發現自己是純愛戰士,如果碰到喜歡的人就會英勇沖鋒,如果嫁給不喜歡的就像吞了隻蒼蠅一樣膈應,雖然可以以後再離在這裡離婚并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她還是希望可以嫁給心愛的人。
“你生辰父親定會請城中适齡公子來,你到時看看不就知道了,如若實在不行……就留封家書帶上大橘和你兩個丫鬟出門吧,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沈流玥說完這話心口松了一下,好像完成了什麼自己從不敢做的挑戰,又或者突破了一個持續已久的難題,她給諾希準備的錢财足以她在任何地方落腳去經營生意平安度過一生。
一如她所期待的,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經營生意,空閑時外出郊遊累了就回去休息籌劃下次的路線。
“姐姐……”
“不必害怕,有我在這京中父親不會大張旗鼓的天下搜尋你,再說我相信你有自食其力的辦法,你和我不同不應被困在這裡。
說是困其實也是推辭,我所學全都是圍繞着家族後宮,就算讓我出去我恐怕也難以獨當一面,你的那些想法不是從小就開始綢缪了嗎,到了可以實現的時候。”
這些話讓沈諾希一時無從辯駁,銅鏡中姐姐眼神平靜如水,仿佛剛才并沒有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她沒想過姐姐竟是如此想的……不,不對,是她不敢想姐姐是如此想的,從她拿到那沉甸甸得零花錢起就應該發現這不隻是讓她買些飾品零食,是給她自己一人安身立命的本錢。
“可是這樣,父親怕不是會把我掃地出門。”
沈流玥看她一臉複雜的表情回過身握住她的手,“父親膝下隻有我們二人,而且父親也不是恪守陳規的人,就算把你掃地出門又如何總會有想念你的那天,到時你再回來他總會不舍。”
兩人對話好像換了身份,沈諾希謹小慎微害怕越界,沈流玥處處大膽成為她堅實後盾。
姐姐好像本就是這樣,默不作聲處理好一切事情,小到什麼時間适合翻出家門,大到處理好後宮一切讓她可以安心躺平遠離紛争。
“姐,這樣會很辛苦嗎,處處為他人着想打點好一切。”沈諾希低頭看着兩人交握的雙手,姐姐的比自己更加白皙細嫩柔若無骨。
“不會啊,就像你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些就是我想做的事情所以不會辛苦。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在《女戒》上畫的各種塗鴉,也記得你和翰林争的面紅耳赤,這都是想做的事情做起來是開心的。”
夜晚沈諾希和沈流玥躺在一個被窩中擡頭看着雕花,真奢侈這可全是手工雕刻,得用多長時間才能打磨這樣一件精品。
“姐姐在宮中要小心,照顧好自己還有景岱他倆,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在這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才是要小心,外面不比家中别太過善良幫助他人,小心被人陷害。”
“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就好了,這麼複雜的關系都能處理好肯定會生活的更好的。”
沈流玥沒太聽明白她的話,隻是笑笑拍了拍她。
轉天請安後剛準備收拾收拾去文華殿,馮思瑤上門請安,送過來一塊小銀牌上面刻着花體的馮字。
“這是微臣大哥的令牌,微臣家中生意不大但分布的廣,聽聞貴人想要去南方若遇到事情可以拿着令牌去找水運馮家,大哥定會助您一臂之力。”
馮思瑤沒給她開口詢問的機會轉身就走,這是她感謝沈諾希幫助她的謝禮也是送給朋友的禮物,沈諾希真誠待她她也報之以真誠。
到文華殿時景岱不在已經去上課了,沈諾希和瓊華一起把他屋内屋外的東西整理了一遍,把衣櫃中快要用完的香囊換成自己做的,還把這些日子繡給他的繡品放在一處。
午膳吃完景岱照例倚在她身旁午休,隻是呼吸一直沒有平緩沈諾希知道他也在害怕分離,就輕聲和他講着去南方的經曆。
下午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臨走時裕之也送來一塊銅牌正面是離軒背面是花體玄清二字,景岱别别扭扭的和她說了聲出去保重若遇到需要自己做的事情就拿着令牌來找他。
沈諾希笑了笑又把他梳好的頭發揉亂和他約定江南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