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
“早在十年前我就想好了。”沈諾希用力把鐵符拿了過來,小獸的肚子上陰刻着變形的周字。
“怎麼沒見着柳蒙,他不常在你身邊嗎?”沈諾希把玩着手中的鐵符随意挑起話題。
“今日有公務把他派出去了。”周佑安盯着她把鐵符拿在手裡把玩有種詭異的感覺,這鐵符隻有三枚在西輯事廠見符如見人。
另外兩枚一枚在萬歲手中,一枚在柳蒙手中,他試探性得把鐵符遞給她,沈諾希接的毫無壓力就像她說的話輕飄飄恍若空中樓閣。
“你得和我說這個鐵符是哪種重要程度,要是丢了對你影響有多大,我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小家夥。”沈諾希把鐵符舉在眼前,花紋篆刻精緻不像是批量生産的東西。
“若是丢了,我可能也會把命丢了。”
“什麼?!那不行,你給我換個,這我拿不了,能頂你的命我縫身上都怕出意外。”沈諾希立刻撒手放回周佑安面前,這不是催命符嗎一個不小心就把他送走了。
“沒什麼,我相信你。”
“别,我不相信我自己,你要沒有令牌可以不給我,我可以遞拜帖實在不行我還可以翻牆,這個太貴重了你别相信我。”
周佑安看她像丢燙手山芋一樣快速撒手的模樣有些好笑,眼中鋒芒被笑意沖散,“令牌我沒有戴在身邊要回西廠取。”
“那你和門口的廠衛說一聲我明天來的時候你給我就行。”沈諾希心跳加速感覺自己像是剛拆了個地雷,不管周佑安是不是試探這小鐵符都太昂貴,她不相信自己的身手也害怕被别人觊觎實在不妥。
“後面花園我可以過去看看嗎,如果你有空中午一起吃個飯?”
“可以,我讓廚房準備。”
沈諾希站起身往後院走去,剛才這一驚一乍讓她心率有點失常,周佑安審視的目光壓迫感十足,她需要緩緩才能繼續和周佑安心平氣和的交談。
周佑安看她出門方才的心跳聲竟比坦白時還快,是真把她吓到了,她沒拿鐵符周佑安心裡暗自松了口氣,若她拿了日後片刻都不會離開西廠的監視,現下暫且相信她的話。
後院景觀别緻可以看出是被精心設計過的,一草一木都别有一番滋味,那間屋子面水确實是個納涼的好去處有樹蔭遮蔽。
午飯時沈諾希已經調整好心态可以和往常一樣同周佑安插科打诨,他府中沒看見侍候的婢女來往都是男人,不知道是他不放心外人還是沒讓婢女在眼前晃悠。
他房間收拾的整齊和直房一樣,物品各歸各位裝飾擺件一樣不少,飯後沈諾希和他坐在窗邊榻上拿出棋盤教他五子棋,周佑安腦子是真好用剛下沒幾盤就明白其中奧義沈諾希在他手下苟延殘喘。
正和周佑安在棋盤上厮殺,突然有個廠衛走進院停在窗戶旁不遠處,沈諾希知趣站起身走出房間順手幫他們關上門窗。
院中梧桐樹很粗看起來得有幾十年,不知道是第一次來不習慣還是怎的沈諾希覺得這棵樹不像建院子時就種下的,像是後來移植過來的。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周佑安推門而出走到沈諾希身旁,廠衛跟在她後面。
“好,那我明天下午再來,趁天氣好我帶大橘出城去跑跑。”沈諾希跟在他身後出了周府。
陽光正好非常适合跑馬,回府後牽着大橘出了城在城外跑了幾個來回,宮道上不時有車隊來往沈諾希帶它跑的都是林間小路。
回府後翻了畫冊從頭看到尾,沒有發現這段時間會出什麼變故于是放心的洗漱睡覺,記載中沒有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下午沈諾希帶着果脯上門,她習慣了去别人家帶禮物不拿東西總覺得少點什麼,門口的廠衛甚至沒有搜身就把她放進去了想來是周佑安提前吩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