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摸摸看有沒有哪裡受傷。”沈諾希手一頓開口解釋自己的用意,周佑安說聲抱歉把頭擺正。
後腦勺上有處鼓包輕撫上去周佑安抽了口冷氣,“估計是有淤血壓到神經了,這方面我不太了解等回去讓随行醫師給你看看吧,視力下降很厲害嗎?”
“那邊火堆在這就看不清楚,隻能看見模糊光點。”周佑安皺眉眯起眼睛用力看着火堆的方向。
“那這上面的字呢,能看清嗎。”沈諾希随手從懷裡挑出個小竹筒上面刻着藥名。
“看不清,竹筒外形都很模糊。”周佑安用力眨了眨眼擡手去拿卻和竹筒錯了過去,沈諾希把竹筒放在他手中,周佑安放到眼前依舊看不清。
“那就别費力了,沒事我身體倍棒,要是有刺客來我保護你。”沈諾希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果然自己是有英雄情結在身上的。
“有勞沈小姐。”周佑安早就習慣她語不驚人死不休順勢接下話茬。
“我給你煮點湯水你先墊墊肚子再吃藥,蔚兮師父給我貼身準備的藥性都比較烈空腹吃對胃不好。”沈諾希走到竈台旁她帶了之前曬幹的蔬菜和幹糧磚,現在扔到竹筒裡煮再放點鹽也算一頓飯。
天知道她每日放這麼多東西在手邊就是為了這種情況下大顯身手,除了必備藥品衣服内襯中甚至還裝了不少散彈彈丸。
周佑安吃了藥藥勁上來有些頭暈,沈諾希說自己守夜讓他休息他也沒有推辭,隻是身邊多個會喘氣的生物他睡不踏實總是驚醒。
沈諾希發現會打擾到他就蹑手蹑腳坐到洞口,外面風雨交加腳下河水不停拍打着崖壁不知道明日雨會不會小一些,要按照下午的雨勢怕是水位還得上漲。
周佑安醒來發現視野範圍裡沒有沈諾希的身影猛的坐起身清醒過來,頭和身體一陣劇痛讓他悶哼出聲差點摔回去,沈諾希回頭看見他坐起來走了過去。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做噩夢了。”
“沒事,隻是剛才沒看到以為出了什麼變故。”
“我坐你旁邊打擾你休息就到洞口那去了,你放心要是有事我肯定叫你。”沈諾希從竈台上拿過熱水兌成溫的遞給周佑安,他唇色蒼白應該是麻沸散藥效過去了。
“無妨,洞口風大,沈小姐坐在裡面暖和些。”周佑安撐着身體靠在洞壁坐好擡手接過竹筒,身體反應過來肌肉緊張身體在不住的發抖。
“麻沸散不能連着吃,你暫且忍忍。”沈諾希看他滿頭大汗于心不忍,但師父配的麻沸散本就烈性連着吃容易損傷神經,為了讓他心安沈諾希又坐回火堆旁,一面注意着洞口聲音一面擔心他半夜高熱。
果不其然隻要有深度外傷炎症再快的處理也躲不過發熱,沈諾希半夢半醒被自己殺人吓醒時聽見周佑安呼吸變得粗重,走過去還沒蹲下他就驚醒過來,沈諾希繼續蹲下摸了摸他額頭,滾燙,拉開領口推開繃帶傷口處有些紅腫。
“發燒了,我用手帕給你擦擦手心接着睡吧,睡醒應該就好了。”沈諾希輕輕拍了拍他,拿着手帕起身去洞口用雨水打濕。
周佑安掉下來的時候被浪卷入河底撞到了頭,他還昏了片刻是強烈的求生意識讓他清醒過來,本就頭暈現在發熱更是眼前一片模糊聽見沈諾希的聲音甚至沒精力去分辨她說的什麼就又睡了過去。
沈諾希把一條手帕搭在他額頭另一條不斷擦拭着他手心左右手溫度差了很多,山中下雨哪怕是夏日也會覺得寒涼,沈諾希心下一動把周佑安右手托在掌心小心搓熱。
直到外面天色微明周佑安額頭的溫度也隻是悄悄下降,沈諾希把他喊起來吃了退燒消炎的藥丸和他說外面雨小了些要出去看看有沒有辦法上岸,連着說了幾遍周佑安才理解她話的意思。
沈諾希動作迅速實在擔心他這撞到頭加上高熱會傷神經,洞邊有陡峭的落腳點可能是被雨水沖刷導緻崩塌,幾乎貼在崖壁上才爬了上去。
沿着河道往前走對面岸邊遠處可以看到炊煙,離河岸近的地方有個緩坡離這裡不算遠,沈諾希暗自規劃行動路線預估遊過去需要多久,周佑安的傷口要盡量少見水。
想好路線沈諾希返回洞穴,周佑安靠在洞邊謹慎觀察着洞口時刻注意周圍的聲音,視力下降讓他對聽力的依賴有了明顯提升隻是集中精力聽時後腦有些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