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個盒子我給大人送去。”沈諾希害怕養成習慣出城後讓瓊華她倆無論何時都稱自己為公子,自己也稱周佑安為大人時刻提醒自己。
外面還在下雨比昨夜小了一些,瓊瑩撐傘把她送到周佑安院門口停在那等候,沈諾希讓廠衛幫忙通傳廠衛讓她稍等片刻。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潤涵帶着醫師出來請沈諾希進去,門口廠衛被支去熬煮湯藥,潤涵守在了門口。
沈諾希走進去看周佑安穿着常服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右手用三角巾吊在胸前,“醫師怎麼說?”
“淤血壓到神經,有開放傷口不便開活血化瘀的藥,不礙事過些時日淤血化開就好了。”周佑安和沈諾希心有靈犀一般回答着她的問題。
“木倉傷和腳踝呢。”
“彈孔縫合過了,多虧公子處理及時沒有引發更重的炎症三個月左右就能恢複如常,腳踝骨裂已經正骨過月餘就能恢複,能撿回一命多謝公子搭救。”
周佑安說着從椅子中站起身,沈諾希看出他的念頭上前兩步走到他身邊把他攬進懷中,靠近才知道周佑安身上的衣服泛着潮濕。
“還以為你不疼呢看你出一頭汗,也是能忍我在外頭一聲沒聽見,禮就算了我受不起,你掉下去的時候受傷了我怕出問題隻能出此下策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着急把你送回來,你這一回來就忙到現在有點可惜我的忙活,先去換身衣服吧下雨山中寒涼,我拿了安神湯剛看你眼裡有血絲可以等會喝點,吃晚飯了嗎?”
周佑安沒回答往後退了一步掙開沈諾希的懷抱,“在外為求生機多有冒犯公子贖罪。”
這下輪到沈諾希疑惑,“哪裡有冒犯,你做什麼了?”她回想落水兩天做的事情除了看見鎖骨和腳踝外一分多餘的地方都沒看,摟他也隻是為了好借力要是周佑安鎖骨沒傷當然不會用這個方法。
“公子大義,傷口已經處理過有勞公子費心,”
“你這走來走去不會留下後遺症嗎?”沈諾希皺眉她不明白隻是舉手之勞怎麼扯上大義了。
“小傷無妨不日就會愈合,還請公子莫要聲張。”
行禮不便周佑安向沈諾希鞠了一躬,這就讓她更摸不着頭腦,“我自然不會和旁人說,連潤涵我也隻是說了輕傷,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拘束我說話也從來沒有避着你。
父親是有讓我關注你們行程但我并不打算事事都告知他,隻說你做的實事就好剩下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還是先換身衣服吧,潤涵有讓人去準備飯了嗎?”
“有,公子稍等片刻。”周佑安聽她坦白心下動了動,轉身向屏風後走去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氣場穩定。
沈諾希走回前廳落座旁邊放的茶具還沒撤下去摸上去是溫的,證明他們确實剛散會不久,周佑安換好衣服走出來就看沈諾希老實坐在側位上玩着禁步。
“公子怎麼起這麼早,住的地方有何不适嗎?”
“有點認床加上不太放心,這不你一散場我就趕了過來,瓊瑩這兩天上街打聽…”
沈諾希把瓊瑩她倆了解到的情況加上自己記憶略加分析複述給周佑安,官員來肯定會說他們如何如何難做請多分些錢糧,多些信息來源就能多一分公正兼聽則明。
“有勞公子。”
“周大人我是您的幕僚,如果您執意如此客道,那小人也不敢坐了。”用魔法打敗魔法,周佑安來回客氣沈諾希也站起身低眉順眼夾着嗓子。
“公子贖罪,附近縣鎮官員彙報賬目衆多煩請公子整理賬目之餘跑一趟看看實地情況,如今視力不佳人手不太充裕。”
“好啊,你吩咐就是,我跟你是來打下手的,之前父親也讓我幫忙處理過這種事情你大可放心。”
考察實地這事她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還是鍛煉過的,當初蔚兮師父還教過她怎麼在最短時間學會當地口音,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沈諾希領命後帶着十幾個廠衛跟在當地官員後出了城,在鎮中住了三日邊邊角角安置災民的地方都逛了一遍确定沒有遺漏或隐瞞後才回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