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早眼尖發現有看不清模樣的兩人在靠近,扯着嗓子賣力喊出早就準備好的台詞。
“你們……也是來這裡上吊的嗎?”
真由被這一嗓子給喊愣住了,一方面覺得聲音格外耳熟,另一方面覺得這發出的聲音在其他方面也是說不出的不對勁。
佐月閉上眼睛,為彩早剩下的那個菠蘿包祈禱,佩服佩服,誰家好人扮鬼中氣十足的,叫得比運動會加油喊口号的時候都大聲。
“别回她。”酒日的手比腦子更快地捂住真由的嘴巴,帶着她躲到陰影處。
“怎麼人又不見了?”彩早抓着繩子從闆凳上跳下來,出去環視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再次對上未珈古井無波的視線。
彩早默默地站回到闆凳上面“剛才是失誤,我現在回去繼續扮鬼。”
未珈什麼都沒說,隻是繼續靜靜地看着她。
“對不起。”自覺反思的彩早低下頭顱“我再扣兩個菠蘿包。”
等等,彩早你是不是反思太過了,這下直接倒貼勞動倒退成工賊了,簡直就是倒反天罡。佐月看向彩早,希望她早點清醒過來。
還沒有失去最後的良心的未珈慢悠悠搖頭“不用了,扣一個就行。”
彩早捏起拳頭,朝未珈堅定發誓“接下來我一定會好好扮鬼的!”
都打白工了還那麼努力幹嘛。佐月無言吐槽,讓可惡的資本家風紀委員好好明白,什麼叫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啊。
“彩早剛才在對誰說話?”由奈提出疑問。
“我看到兩個人在朝這裡走過來,不過看不清樣子。”彩早立馬回答道。
“我倒是完全沒看到。”入道接着開口問道“你們有看到有人靠近嗎?”
佐月選擇保持沉默,她剛才光顧着吐槽風紀委員去了,根本就沒有關注過别的地方。
充當木頭樁子的野又和長谷川都給出了否定的答複。
“你們都沒有看見嗎?”彩早被幾人的回答給搞得不自信了,語氣也有些不确定“有沒有可能,沒準是我看錯了?”
話音落下,入道手上的手電筒開始一閃一閃地發出紫光來。
“手電筒怎麼又失控了?”佐月下意識地懷疑的目光打量風紀委員。
未珈坦然攤開空空如也的掌心“巧了,剛才不小心按到開關了。”
信你是不小心的還不如信我是吊死鬼。佐月啧啧吐槽。
旁邊的入道感覺脖頸處一涼,脫口而出“有陰風,這裡的磁場肯定有問題!”
“什麼東西?”被傳染到的佐月也感覺脖子有異物拂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野又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擋在佐月的脖子前面,語氣溫和又耐心“别怕,你看看右邊。”
“我的右邊有什麼東西嗎?”佐月的眼皮突突直跳,直到她看到未珈慢悠悠執扇搖晃的動作時戛然而止。
可惡,又是風紀委員玩的把戲。
旁邊的入道短暫的恢複了冷靜,在環顧四周後又開始進入神神叨叨的狀态。
“不過隻有彩早能看到靠近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了,這就是同類相吸,所以隻有扮演吊死鬼的彩早才能看到那些東西。”
由奈耐心鼓勵着入道往下說“入道,那你覺得那些東西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入道誠實搖頭。
不要營造了那麼久的氛圍突然就給我這個答案啊。佐月在心裡大聲吐槽,算了,對入道抱有期待是她的問題。
“缢魄垂陰,波臣仰攝,一懸一沉,幽冥相契。”未珈的眸色平淡,像是見慣了這種現象。
聽不懂,能不能說人話。佐月幽幽歎氣,現在的風紀委員已經開始進擊神棍市場了嗎?
野又在佐月的旁邊做翻譯“風紀委員你的意思是吊死鬼會吸引水鬼,而彩早看到的東西就是水鬼?”
和堅定的唯鬼主義者入道形成鮮明對比,長谷川語氣帶着十分的不相信“有證據證明嗎?”
“既然是水鬼,出現的時候會在地上留下水漬吧。”未珈微微挑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着未珈率先一步走出去探路,腦袋輕輕擡起看向後面“這是什麼?”
身後的入道湊近過去看,整個身形都定住了“不對,這裡真的有水!”
由奈扯着長谷川往那裡去,圓澄的眼睛慢慢瞪大,眼前濕潤的地面明顯和周圍不同。
未珈循循善誘着他們往那方面想“今天我記得沒下過雨。”
“可能是别人在我們之前不小心留下的。”長谷川冷聲開口反駁。
野又上前仔細觀察了下,視線掃過野草上晶瑩的水珠“我覺得不像,這些水像是剛才留下的樣子。”
後面的佐月使勁咽了咽唾沫,瞳孔微縮。
今天這麼熱,要是在他們之前留下的,這點水早就幹了。這麼說來,除了是彩早之前看到的那兩個不知名生物留下的就沒有别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