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夏臉上沒有表情,冷冰冰說了一句:“你們先走吧,我有些話要跟他說。”
老三吓得看了老大一眼,老大糾結半天,說:“夏夏,對不起啊,我們之前也是因為擔心你……”
許冬夏轉頭看她,雖然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卻柔和了許多:“我知道的,不怪你們,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他說。”
老大點點頭,拍了下她的肩膀,跟另外兩個人一起走了。
沒一會兒,周遭就隻剩零零星星幾個人了。
許冬夏朝葉筠走過去,葉筠懶洋洋站定,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為什麼不告訴我?”許冬夏覺得自己聲音都在顫抖。
葉筠垂眸,視線落在她緊捏着的手上,“你也沒問我。”
“你有很多次機會告訴我的,”許冬夏強忍着怒意,“但你就是不說,看着我為你擔心很有意思是嗎?”
葉筠臉上沒什麼表情,直視她的眼睛反問道:“是在為我擔心,還是在懷疑我?”
許冬夏一下子僵住了。
片刻後,她點點頭,眼底湧出一點悲涼:“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
葉筠沒說話。
許冬夏微微笑着:“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葉筠依舊沒說話。
許冬夏聲音發顫,“分手吧。”
說完她轉身走了,走出很遠,回頭看,發現葉筠依舊站在原地看着她,既沒有挽回,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她的心劇烈地絞痛起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那一刻,她才懂了什麼叫痛徹心扉。
她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要放寒假了。
那天晚上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大腦開啟了自動保護功能。
她把那件事給刻意地忘掉了。
逃避可恥但有用。
之後的日子就是每天跟室友一起上課,下課,吃飯,睡覺。
偶爾去逛逛街,爬爬山,或者去圖書館找點小說看。
她的學習生活并不繁忙,但是卻覺得踏實又滿足。
上次因為江随安傷心難過時,她還會在晚上偷偷哭,但是這次,她一次都沒有哭過。
她認為這是一種很好的現象。
說明她長大了。
老大某一天突然宣布,她跟隔壁班一個小文青暧昧了很久,終于在一起了。
看着老大紅彤彤的臉蛋兒,她有一瞬間的恍惚,隔了那麼久,第一次想起葉筠。
她覺得自己跟葉筠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她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拉黑葉筠。
事實上,除了那天說分手之外,她沒有再做過其他分手應該做的任何事。
比如拉黑賬号,比如扔掉兩個人之間的一切信物,比如删掉照片。
她什麼都沒有做。
好像兩個人并沒有分手,隻是暫時分開了一段時間而已。
但是葉筠從那天開始就像消失了一樣。
他一點都沒有想過要挽回。
江随安倒像是失心瘋一樣,他換了個手機号,每天給她發信息,拉黑之後再換一個。
這讓她很無奈。
但是也不再執着于拉黑他了。
或許真的就是完全放下了。
轉眼就到了寒假。
許冬夏打算自己坐車回家,江随安發來信息問她要不要一起走。
她突然想到十一假期的時候,自己坐在寝室巴巴地等着江随安給她回信息,最後還是沒有等來。
誰能想到,才過了短短的半學期,竟然已經是物是人非。
許冬夏才不像他一樣那麼沒有禮貌,馬上就回複了他:我自己回去。
江随安卻不想放棄:跟我一起回吧,我媽開車過來接我。
許冬夏:不用了,我大巴票已經買好了。
剛把信息發過去,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江媽媽給她打的。
許冬夏猶豫了一下,隻能無奈接了。
“夏夏啊,你還沒走吧?我現在就在你們學校門口呢,跟我們一塊兒回去吧,順路的事兒,我這來一趟帶回去兩個人多劃算,免得油錢都虧了。”江阿姨一向熱情。
她一直不太會拒絕江媽媽,隻能點頭:“那好吧,我馬上就出去。”
收拾好行李,背着雙肩包走到門口,她遠遠地就看到了江媽媽的車。
才剛走到跟前,江随安就從副駕駛上下來,幫她拉開了後面的車門,“咱們一塊兒坐後邊吧。”
許冬夏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說:“我有點兒暈車,想坐副駕駛。”
江随安愣了下,她的表情讓他心裡刺痛不已,“你什麼時候暈車的?”
江媽媽沒注意到倆人的詭異氛圍,伸着頭跟許冬夏說話,“來來來,那就坐阿姨旁邊吧!”
許冬夏在江随安複雜眼神的注視下,上了車。
她系好安全帶,一扭頭,就看到了剛走出校門的葉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