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容潛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自然,我是你夫君。”
“說說看,為什麼不開心?”
千裔清顧左右而言他:“嗯......就是覺得天氣太冷。”
這番說辭顯然不足以讓容潛輕信。
他“嗯”了一聲:“就因為這個?”
自然不隻為了這麼點事,還有别的,千裔清不知道怎麼開口罷了。
琢磨了半天,她似是随意地問:“你喜歡孩子嗎?”
“不喜歡。”
沒想到會得來這麼幹脆利落的答案,千裔清一時沒反應過來,從他懷裡抽開,滿臉詫異地看着他。
容潛看着她淡淡重複了一遍:“不喜歡,怎麼了?”
“......哦、沒事,就是随便問問。”這般回答陡然讓千裔清心頭一陣輕松,一塊大石頭落地,她故作惋惜道,“不喜歡就算了,那我可就不生了!”
容潛笑了笑,在她鼻尖輕刮一下:“不生便不生,做皇家的孩子有什麼好的。”
千裔清還是有些擔憂:“可若這樣,其他人會議論你,說你娶了個不會傳宗接代的女人。”
“傳宗接代這種事交給皇兄就好了,我又沒有皇位給人繼承。”容潛無所謂道,“你若怕人議論,我便傳出話去,隻說是我沒有生育能力便好。”
他這番話說的實在太随性,像是在讨論什麼無足輕重的人一般,千裔清被他這荒誕的說辭逗笑了。
她道:“恐怕傳出去後,坊間百姓不會以為你不能生育,而是會以為你——不行。”
“哦?”他嘴角挑起一個危險的弧度,目光灼灼落在千裔清臉上,“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說罷,那張俊逸的臉蓦的靠近,貼在她耳廓輕咬而上。
千裔清立刻警覺地推搡,隻是力道顯得微不足道:“廚房還等着傳膳呢!”
“那就讓他們等着,不急。”
婉拒的話和動作都沒起到什麼作用,溫熱的唇從耳邊留連至頸下,每到一處都留下情和欲的顔色。
大手探進她衣下時還有些冰涼,溫度讓她忍不住瑟縮一下。
“涼......”一聲嘤咛出口,千裔清橫他一眼,“我餓了。”
容潛理直氣壯地回應:“我也餓了。”
這麼說着,他的動作并未停下。
顯然他所說的餓同千裔清不是一種。
懷裡的手爐滾落在地,披風被丢在案上,容潛屈起手臂從她身下勾上,輕輕一帶便把人打橫抱在懷裡。
床幔落下,簾外的炭爐冒着袅袅暖意。
屋外寒風作着,屋内一室旖旎。
-
祝音再來拜訪的時候恰逢容潛在家,一進院子就撞了個正着。
時光荏苒,祝音已經不在是那個不谙世事需要人護着的小姑娘,她已經學會獨當一面,許多事都能夠自己處理。
唯獨這一見到容潛就不知所措的毛病分毫未改。
祝音讪笑着迎上容潛不善的目光:“我......我來陪姐姐說說話。”
容潛回頭張望一眼緊閉的房門,轉過頭來:“再亂說話就拔了你的舌頭。”
“啊?”祝音茫然地問,“我說了什麼?”
容潛冷哼一聲沒理她,徑直出去了。
容潛有多了解千裔清,恐怕連千裔清自己都不清楚。
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哀落在他眼裡都如同被拆解過一樣,清晰分明。
那日從軍營回來,他隻瞧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又聽千裔清沒頭沒腦問那麼一句,這就輕而易舉聯系起來,定是祝音提了什麼。
千裔清的身子他清楚,在迎娶她之前,他早就想過萬般可能。
他不介意,他也希望千裔清不要介懷。
這件事本來可以再拖許久的,沒想到被祝音輕易勾起,倒惹得千裔清不開心。
一想起這事,容潛就覺得越看祝音越不順眼。
祝音自然不明白容潛為什麼對她的敵意隻增不減,就像千裔清不明白為何今天的祝音這般沉默,一會兒尴尬的笑笑,一會兒吃兩口糕點,可就是變得緘默了。
眼見着一層糕點清的幹幹淨淨,千裔清嘴角抽了抽:“......怎麼沒吃早飯就過來了?”
祝音仰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垂下腦袋歎了一聲,心道:以後還是少來崇安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