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一個奴才竟敢譏諷于我,我看你是活膩了!”,慧晴瞠目怒斥道。
“不知道是誰先上來攀咬的,如今倒好,怪起别人了”,衛青嗤笑道。
“行了!都别吵了,是想将宴會的人引過來嗎?”,林懷舟皺眉勸道。
慧晴氣急的哼了一聲,扭過頭,不說話了。
衛青心中的怒火早已被十三那幾句話弄的消散殆盡,此刻心情甚至稱得上不錯,尤其看到慧晴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她更是高興。
于是她看着林懷舟笑着道:“我本就不想與她争吵,适才宴席上多飲了幾杯果酒,頭有些昏沉,這才離席回宮休息”
林懷舟關切道:“腳傷才剛好,怎麼還喝起酒了”
“不礙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說着衛青扶着十三的胳膊,略微靠着十三,手撐着頭道:“這會兒頭突然暈的厲害,我就先行回宮了”
林懷舟點了點頭:“快些回去吧”
衛青扶着十三往遠處走。
走遠了,慧晴看向林懷舟譏諷一笑:“咱們身上都流着賤婢的血,人家出身高貴,可不一定領你的情”
林懷舟眼底陰郁了一瞬後正色道:“還望你慎言,如此是在編排太後出身嗎?”
慧晴捏緊拳頭怒視:“你!”,見林懷舟一臉正色,慧晴突兀的笑了笑後道:“她可看不上你”
尤如被踩到了痛腳,林懷舟還算溫和的表情出現裂縫,出口便帶了些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那也與你無關”
這邊,衛青走遠了,立起身,戳了戳十三道:“帶路”,她想看看計劃成沒成。
“頭不暈了?”,十三問道。
衛青拍了一下十三:“你明知道我裝的,趕緊的,帶路”
十三笑了笑,溫和道:“遵命,國色天香的公主殿下”
衛青被這句話哄得一笑:“我看你是跟順安偷師了”
兩人走到一個十分僻靜又隐蔽的地方,前方隐隐約約的傳來女子哭泣和怒罵的聲音。
越來越近。
十三眼疾手快的将衛青帶向一大樹後面,蹲下,灌木很好的遮住了他倆的身形。
衛青側過頭,仔細聽着那邊的動靜。
隻聽孫雙兒隻一味的哭泣,出口斷斷續續:“我錯了,是姑奶奶讓我這麼做的,我真的錯了”
又聽李夫人怒罵道:“真是個不知羞的賤蹄子,盡使些下作手段,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孫雙兒還是哭,不斷重複着我錯了。
聲音漸漸遠去,衛青偷摸着探出頭,瞧見林懷逸被一小厮扶着,徹底安下了心。
“你有告訴李夫人今日這事是我告訴的她吧?”,衛青見人走遠了,站起身,問道。
十三點了點頭。
“那便好,隻有她承了這份情,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衛青微笑道。
後面她隻管等着李夫人來找她道謝就成了。
兩人往永福宮走去。
許是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下來,衛青突的真覺着頭有些暈,難不成真的醉酒了?
不應該啊,不過是喝了幾杯果酒,連一個小酒壺都沒喝完,難不成是太久沒喝,她酒量退步了?
微微晃了晃腦袋,衛青看向十三,輕聲喚道:“過來”,嗓音細軟無力還帶了些不自覺的依賴與撒嬌。
“嗯?”,十三低頭看向衛青。
衛青拉過十三的胳膊,将身體重心靠在上面:“頭暈,扶着我”
十三輕歎一聲,語氣溫柔:“下次少喝點”
衛青擡頭,露齒一笑,眼睛彎成月牙:“知道了,真啰嗦”
這笑容晃得十三一怔,眼底柔情更甚,笑了笑,不再說話,乖乖的扶着。
兩人回到永福宮,衛青尋着貴妃椅便躺了上去,剛至午時,陽光正盛,曬着暖陽,衛青舒服的閉上眼。
春來自殿内拿了個毯子輕輕給衛青蓋上。
日頭西斜,衛青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睜開眼,驚歎:“我竟睡了這麼久”
春來一笑:“公主這睡得,晚上怕不是要熬鷹了”
“要傳晚膳嗎?”,順安恭敬問道。
衛青摸了摸肚子,是有些餓了,輕聲道:“傳吧”
說着便要站起來,誰知睡太久,腿麻,腳一時受不住力,險些栽了下去,十三眼睛手快的一扶,低聲道:“你這腳跟着你是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