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得沿着青石磚依着模糊的記憶往回走,期望能遇見一個府上的婢女,許是老天聽到了衛青心中的唠叨,前方打眼走來一女子,瞧打扮,應是府上的婢女,正提着一個紅木食盒走來。
衛青眼睛登時一亮,走上前,攔住她道:“賞花宴怎麼走?”
婢女疑惑又戒備的看向她。
衛青解釋道:“我是貴府下帖子來參加賞花宴的,席上吃了些糕點,有些積食,出來逛逛,誰知竟迷了路。”
戒備之意散去,婢女恭敬道:“奴婢正要去宴席送些吃食,夫人不妨跟着我”
衛青颔首,跟在婢女身後,沿着青石磚往前走,沒一會兒,入眼開闊,到了宴席之地。
衛青跟婢女道謝後,尋着位置坐下,恰逢杜梨起身,側頭眼神怨毒的望了她一眼,由這胖婢女扶着去了位置。
柳音低聲道:“這梨小姐怕是恨極了你,弟妹平日裡小心些,别讓她着了道。”
衛青笑言:“多謝嫂子關心。”
前方主位,杜夫人讨好的對着“福甯公主”笑道:“我請了縣城裡有名的戲台子過來,公主别跟小女計較”,說完,朝着身旁的嬷嬷使了個眼神。
嬷嬷會意,趕緊去将戲台子叫過來。
“福甯公主”神色緩和,看了杜夫人一眼:“有心了。”
杜夫人趕緊笑道:“公主滿意便好。”
柳音将剛剛婢女放下的吃食推到衛青面前:“弟妹去了許久,想是餓了,用些吧”
衛青擺手:“不了不了,胃裡邊脹得慌。”
柳音笑道:“走了這許久,竟是一點沒消化嗎?”
“也沒走多遠,就在不遠處,尋了個僻靜的亭子坐下歇了歇。”
戲台子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響起,周圍一時安靜下來,皆專注的看着,衛青與柳音也不例外。
另一邊,男客們的宴席上也正表演着,與衛青這邊的戲台子不同,男客這邊是群舞女。
此刻正在食案中央空地上翩翩起舞,纖細的腰肢,妩媚的眼神,嘴角勾着似有若無的淺笑,讓席上的氛圍一時達到了頂點。
幽州刺史坐在主位,旁邊是杜掌事,此刻皆是勾唇淺笑,眼神迷離。
與席上一衆男子不同,餘大神色嚴肅,坐在那,人高馬大又顯眼,幽州刺史掃了他一眼,又看向旁邊的十三。
微微側頭問旁邊的杜掌事道:“那便是來自揚州的富商?”
杜掌事颔首,小心斟酌回道:“确是來自揚州,聽餘大說,名喚張欽。”
幽州刺史問:“有派人去揚州調查嗎?”
“派了人去,眼下還未有回信,不過,我派了人暗中跟蹤他們,目前沒有什麼異常,他們夫妻二人感情好,來了幽州數日,整日裡出去閑逛。”
“夫妻?他夫人也來了?”,幽州刺史疑惑問道。
杜掌事點了點頭:“想來是新婚夫婦,感情好,正是難舍難分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麼,笑了笑又道:“這張夫人容色豔麗,是個尤物,舍不得也正常。”
幽州刺史看了一眼眼前魅惑勾人的舞女:“眼光倒是不錯。”,頓了頓又道:“為人如何?”
杜掌事道:“為人倒是比餘大會鑽營,前些日子親自尋我,想入商會,還送了一打銀票,談吐頗為市儈,看樣子是個做生意的,眼裡的貪婪藏都藏不住。”
幽州刺史将手裡的酒杯擱下:“貪财好,這樣的人好控制,若是一點弱點也無,用起來也不放心。”
旁邊伺候的婢女彎腰給幽州刺史倒酒,姣好的面容,修長白皙的脖頸,剛倒好,還未起身。
幽州刺史一笑,拉過她的手,一個用力,将婢女拉出懷中,摟着腰,端起剛倒的酒,喂婢女喝下。
婢女被吓得臉色蒼白,微微發抖,眼眶裡盈盈淚花,不敢拒絕,張開嘴,将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刺史哈哈大笑,手掌在婢女身上遊走。
婢女僵着身體,一動不敢動。
杜掌事瞧着刺史此刻心情好,提聲道:“銅礦那因着塌陷死了一批人,我便派了一些走貨的人去礦上開采,眼下商會裡正是缺人的時候,若是這張欽查後沒有問題,我便讓他加入商會,刺史以為如何?”
刺史手已經探入了婢女的衣服,聞言,皺了皺眉,道:“你向來行事妥帖,便依你說的辦。”,說完站起身,攔腰抱起婢女起身往後走。
杜掌事給身後的小厮遞了個眼神,讓他給刺史帶路,小厮趕緊小跑着追上刺史,将他引入不遠的房間裡。
杜掌事喝了一口酒,暗自慶幸,還好尋了個美貌婢女伺候,勾得刺史興趣,不然這銅礦塌陷死人的事怕是不那麼好了的。
十三飲了一口酒,暗中觀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