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也要吃。”青土跟着說。
“姑姑,我也要吃。”青田不知道冰糖肘子是什麼,隻知道哥哥說要他也跟着說要。
“好。”春芽答應着。
宋阿奶看着孫子孫女圍坐一團,熱鬧和氣地說話,心裡頭不免有點惦記宋老根,也有點埋怨宋老根,多好的孩子啊。
春芽腌蘿蔔的時候宋老根特地回來一趟,讓春芽多留點新鮮蘿蔔好包卷子,他跟秋月說好了,這個冬天包好卷子送她家去,所以要預備兩家人的分量。宋老根還說要菜包子,春芽說今年夏天柱子一直來回送菜沒有人手挖菜也沒有曬菜幹豆幹,宋老根翻了庫房真的沒菜幹才作罷。
中秋過後不久春花捎來五個銀元給春芽,說是肉月餅賺的。宋老四将錢給春芽的時候,春芽推脫不得,又琢磨起新吃食。
第二日春芽讓柱子送完菜買兩斤五花肉回來,發面包包子,包子包得精巧,手指頭大一個,包好了用烙餅的鍋平着放滿了一鍋,灑了一瓢水,水煮幹了又灑了一層油,等到鍋裡散發出焦香味,把包子鏟出來一看,包子身白胖柔軟,包子底焦黃脆香,春苗很喜歡吃,就是柱子嫌棄包子太小了肉餡太少了,一口一個根本吃不過瘾。
宋阿奶宋阿奶和二春一家都被叫來吃包子。
“這麼點子大,難為你怎麼做得出來的。”二春媳婦端過來一盆稀粥說道:“吃包子還是得配粥。”
青土跟在後面端過來一碟子醬瓜:“還有醬瓜。”
宋阿奶牙口不好,隻吃上面柔軟的包子皮,将焦脆的包子底連着一塊肉留給柱子吃。春芽看見了也沒去管,隻自己夾了包子來吃。
宋阿爺吃了兩口停住了問道:“春芽你還有錢嗎?”
春芽搖了搖頭:“阿爹給的兩個銀元早買了鹽了。這些是四叔給我的工錢。”
“下次你爹回來,過來叫我。”宋阿爺放下碗不再吃。
二春看了看宋阿爺趕忙兩口吃完了帶着兒子們回去:“媳婦你幫着春芽收拾了。”
春芽找了一個晴天,跟着柱子送菜的牛車去宋鹽菜,在後廚做給宋四嬸吃了,宋四嬸不停地說好,個頭不大,餡也調得好,很有些城裡點心的派頭。
春芽請宋四嬸把做法告訴春花,還說餡料就是肉月餅的餡料。春芽反複跟宋四嬸說:“這不是什麼新方子,讓春花别再給我錢了。”
宋四嬸看春芽說得堅決點頭同意了,她說:“好,四嬸答應你。但是春芽,你不要太有壓力了,人與人之間有來有往才能處得長久,不要想着一下子把人情還光了,也不要怕欠着人情,隻要不是一味的貪圖算計别人就好。”
“四嬸,這是我待春花姐的心。”春芽不知道宋四嬸看出來沒有,嫁了人的春花變了不少,做事循規蹈矩了許多,再不複以往啥都敢想啥都敢做的宋春花。
天氣漸漸涼了,夏衣早已換了夾衫。宋四嬸舊年給春芽做的衣衫都是預備了新媳婦穿的,如今都收拾在箱籠裡。宋四嬸做秋衣的時候一道給春芽姐妹做了素衣。
“走吧,家裡給你們做了衣衫,我帶你去拿。”宋四嬸交代宋老四看店,讓柱子第二日再來接春芽回去。
林子和木頭又大了些,自己能扶着桌椅站着,整天惦記着到處爬。春芽進來就看到木頭一個人坐在圈椅裡,林子抓着圈椅挪動着小腳。
“四嬸,林子能走了。”春芽驚訝地說道。
“大姑娘說哪裡話,這也就是站站,練練腿力。”奶娘抱起林子,“小娃娃怎麼着也要過來周歲才會走。”
春芽将木頭抱出來,将木頭往地上放:“木頭怎麼不練練腿力呢。”
木頭懶,圈着兩隻小腿兒,腳就是不肯往地上放,兩隻手抓住春芽的胳膊,瞪着圓溜溜的眼睛不說話。
“男孩子走路要慢一點,”另一個奶娘走過來抱走木頭,“大姑娘别急,我們都有好好養着孩子呢。”
春芽沒生養過孩子,奶娘說什麼她就聽着,又陪着木頭林子玩耍了一會,直到兩個小家夥腦袋一歪睡了過去才去找春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