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反了……
母雞撲騰着翅膀湊過來,看看祝晏,又看看枭:總覺得這個世界世界有些颠倒。
更令它驚訝的是,祝晏仿佛真的被誘惑到了,盯着男人的脖子,半晌收住眼中的欲望,閉眼搖了搖頭。
系統:無語
祝晏:“我有渴膚症,被誘惑不是很正常?”
雖是這樣說,他套着手套的手将枭推開了一點,在自己背的小包裡翻啊翻,拿出一疊計劃書,拍進男人懷裡。
枭完全沒有被拒絕的尴尬,接過計劃書,簡單翻了翻,随即被裡面的内容吸引,保持靠在實驗台的動作,一點一點看完。
“新聯盟……”
男人把計劃書卷起來,拍了拍手心:“你什麼時候寫的?”
祝晏:“昨天。”
系統:“胡說,你昨天在偷懶,這是我寫的。”
祝晏手指母雞:“它寫的。”
枭被逗笑,擡腳把系統撥飛,看着母雞罵罵咧咧撲騰着翅膀逃開,有些挑釁地看着祝晏:“這些跟維護基地穩定可沒有關系,祝先生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這些計劃有多難實現。”
“你就給我幾管不知道能不能用的藥?”
祝晏放下手中的東西,推了推眼鏡,轉頭與他對視。
隔着鏡片,能看到那雙眼睛的主人陷入了思考,随後意識到什麼,恍然大悟後,眼中盛着三分不解,四分無奈,學着他剛才的模樣,向他靠近。
不會描述的冷香萦繞鼻尖,男人表情一僵,突然有種把單純小孩教壞的愧疚感,向後退了半步。
卷起的紙筒輕輕抵在青年胸口:“不用了,這是另外的價錢。”
雖然離基地沒有多遠了,第一小隊還是按照平時的習慣,等祝晏困了才出發。
重岩這次沒有擠在後車看動畫,擔任了前車的司機,枭坐在副駕,懷裡抱着祝晏的寵物雞,翻着祝晏給他的計劃書。
兩人默契地沒有說話,車裡隻餘翻書和祝晏淺淡的呼吸聲。
仿佛響在耳邊,給人一種自己離他更近的錯覺。
*
祝晏是被哭聲吵醒的。
他坐起來,恰好見到林筝飛快從後車沖進前面的建築。
建築門裡門外,聚集着各色頭發的異能者,端着蠟燭哭泣。
系統難得沒有冷嘲熱諷:“我聽他們說,笛老去世了。”
笛權,基地年齡最大的前文明老人,基地學校的負責人,給基地大半的孤兒起過名字,涅槃基地坐标的提供者。
死了。
在祝晏即到達基地的前一天。
“原著裡沒有這件事。”
系統有些唏噓:“看着是沖着你來的,宿主請小心應對。”
祝晏下車,四周立即迎來無數視線。
不算友善,甚至摻雜着怨恨。
“祝先生,”
留在車邊的成熠朝他點頭,聲音沉重:“老大和重岩已經進去了,老大說如果你害怕,就先回首領府。”
“沒關系。”
祝晏搖頭:“我去看看”
這個二層建築大概是異能者自己搭的,用的都是建築垃圾一樣的碎磚,堅固但是完全不在乎美觀,有些凸起的部分,還有用高溫燒灼融化的痕迹。
走上二樓後,哭泣聲小了點,第一小隊的人圍在一張床前,表情凝重。
床邊除了哭到肩膀顫-抖的林筝,還有一個白金色頭發的青年。
他低着頭,被一個老人摟着肩膀安慰。
老人一邊拍他的肩膀,一邊對枭施壓:“當初是笛老收養你長大,你奪了我們這群老東西的權,笛老也沒有生你的氣,笛一相當于你的親弟弟,你忍心看他成為孤兒嗎?”
“别說了,劉爺爺。”
名為笛一的青年打斷老人,接着擡起頭,用蓄滿淚水的大眼睛望着枭:“枭哥哥,我不需要你收留我,我隻想知道我爺爺留下的遺書是真的嗎,你真的從涅槃帶回了前人類,還要重新連接網絡,是嗎?”
枭手裡拿着笛老的遺書,聲音冰冷:“這個跟你沒有關系。”
“怎麼沒關系!”
青年提高音調:“爺爺死了,我就是新的互助會長,我能代表兩百萬低階異能者!”
“我爺爺就是因為後悔給你們坐标才會自殺贖罪,”
他流着眼淚,字字泣血:“我們和AI打了那麼久,你們連接網絡,是想投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