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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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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邊那個小子沒?”一塊兒的跌馬仔都在給自己找出路,找老闆,有一個年長的對着遠處一個牌台上勾着籌碼的少年說,“辛老闆家的弟弟,這幾天都輸多少錢了,就玩。”

“命好呗,哪像我們似的。”服務生抽完了煙,往嘴裡噴口氣清新劑,揚起笑臉就小步子往前面開台的地方去,他的工作就是找需要借錢賭錢的人,那些人在他們眼裡像香饽饽,借的越多,提成越高,他們隻能分門口的散客,若散客還不上他就要自己背債。

陸懷英蹲在地上撚煙,眼神流連在那少年的身上,連手上的煙蒂燒了手了都沒發現。

怎麼是他呢——

辛老闆坐在他弟弟的邊上,他長相斯文,不允許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靠近他的弟弟,眼神總是淩厲。

“好玩嗎?”辛老闆寵溺地看着弟弟。

“一般。”少年百無聊賴地翻着手上的籌碼,“沒意思。”

“那你還要跟來?”辛老闆問。

“别人不都說有意思麼。”少年翻了牌,撇在桌子上,“就翻來翻去的,就這麼回事吧。”

“那你還玩嗎?”辛老闆問。

“我轉轉去。”少年就下了牌台。

“别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髒。”辛老闆說。

“知道了。”少年穿着一件墜着珍珠的襯衫,瞧着價值不菲,下身卻是一條随意的短褲,踩着一雙酒店的拖鞋,露出修長白皙的小腿,身上沒有一點兒配飾,卻染了一頭白金色的慵懶狼尾,發尾微微翹起,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這兒的空調開的熱,大多人都露膚,卻不像這少年,打眼一看就能看見。

他低頭點了根煙,就往外走去。

路上有人跟他找打呼,他敷衍點頭示意,唯一目光流連的就是一個噴着香水的一臉春風的外國男孩兒,微微一瞥,眼神下流。

這兒是金碧輝煌的,在外場的就是開開眼界見見世面,裡面的才是正經的财主,這兒的氧氣打得很足,玩上一天的牌都不會覺得累。

這兒從前是邊界的廢棄島嶼,現在讓改造成了一個□□,孤零零地在海面上,巨大古堡一樣的建築裡面分了不知道多少場子,從外面看像是古羅馬留下來的老家夥,什麼歐洲的文藝複興,什麼巴洛克風格,什麼洛可可式,都不重要,在這兒通通都是為了讓人明白一個詞,榮耀。

死一樣靜谧的海浪與牆塑上獸人的嘶吼能讓人變成好鬥又沉穩的武士。

但是武士無法離開鬥場。

來了這兒了就跑不掉了,比如陸懷英。

他有厚厚一沓的欠條握在他們手裡,還有些栽在他身上洗不幹淨的污遭事兒夾帶在一起,這兒的人手眼通天,除了有人替他還賬,其他的沒可能從這兒走。

瞧瞧,落魄的少爺不如狗。

不如狗的少爺想翻身。

陸懷英匆匆幾步,就追進了電梯。

他低着頭,這電梯裡六面都是鏡子。

“你有事啊?”金發少年插着兜,歪頭詢問。

“你,你,你要不要借錢?”陸懷英腼腆地笑,“我們,我們可以借給你錢。”

少年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眼,繼而嗤笑了一聲,說,“你認識我嗎?”

“不是很,認...認識。”陸懷英收回了笑,有點兒結巴。

“那你問我要不要借錢?”少年似有點無語地回過頭去。

他去樓上的酒店休息,到了就往外走。

陸懷英說,“我,我,這次再借不出去就,就...”

“跟我有什麼關系?”少年慣是用不屑的眼神瞧人,打斷了他話,“天底下可憐的人那麼多,我幫得過來啊?”

陸懷英楞在原地看着少年走了。

跌馬仔跟混賬子的休息就是很多人擠在一個宿舍,說是宿舍,實則就是一堆自己架起來的鋼闆床,一股子煙味尿味什麼東西都在發黴的味道,幾步之遙就是連瓷磚中間的填縫膠都能買下他們幾月勞動的賭場。

一門内外,天地相塹,白天看見别人揮金如土鈔票點煙,夜晚窩在破爛角床咯吱搖動,人是會被撕扯的,除非沒見過天以外的天,地以下的地。

陸懷英長得不錯,有點兒氣質,完全看不出來是欠了一屁股債的大窮逼。

這宿舍裡多的是長得好看的小子,出去的時候人模狗樣的,回來了蝸居在這連氣味都散不出去的鬼地方,到了下雨的日子更是不得了,懶得出去尿尿,尿在門後面也是常事兒。

「宿友」們有的吃泡面,有的在大笑,有的在得意今天賺來的鈔票,他們大貪大嗔,早已經忘了剛來的時候要去尋死的勁兒了。

都這樣。

陸懷英把手擱在腦後,叼着一根煙,想起那辛老闆瞧弟弟的眼神,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一個清爽溫柔的男人,看他的時候與辛老闆看他的寶貝弟弟如出一轍,可惜的是直到他死了他媽才告訴他,他媽死了,沒人知道這個陸懷英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了。

哥哥死在辛老闆的手上了,辛老闆霸占了他的公司。

陸懷英嗤笑了一下,估計辛老闆貴人多忘事,太多年了早就忘了有這麼一個人了。

陸懷英來到這裡也算是命運多舛,還沒為他哥的事兒發力呢,就被流放了。

林港就這麼大,有名有姓的都叫的上來,光是個陸姓,都夠陸懷英喝一壺,哪怕是已經沒有曾經那麼輝煌的時候了,哪怕林港正宗的就隻能算上一個小島,島内都沒200平方公裡,島外的都不能算正兒八經的林港。

他想離開這裡,就隻有一個方法,把他買走。

陸懷英的賬可太貴了,一般人根本買不起,他之前也有幾個男老闆女老闆來問過,但是小錢可以玩玩,大錢絕對不花,誰閑着玩個鴨兒還要給他贖身了?

這些在老闆之間算是通貨,玩膩了還可以繼續對半價格出掉,這兒管回收,但是都得看命了,要是命好能循環往複地找到老闆就遲早能從這泥潭裡爬出去,但是命不好的,漂亮的臉皮隻會讓他遭更多的罪。

陸懷英猛吸了一口煙,在這裡白天的時候他能穿着西服,給客人斟茶,陪客人開牌,與那些大波浪能用舌頭把鞋帶打成蝴蝶結的女人無異,他背着手神态體面地穿梭在這裡,看似知識淵博實則囊袋空空,在老闆赢了大錢的時候分得一勺湯。

白天光鮮亮麗溫若玉石的男人在晚上就得需要出去找一些小餐廳小商店,來拾得一點煙草錢。

他蹲在礁石上,實在夠落魄。

海浪拍在他的腳邊,帶着鹹鹹的濕味,他想起了那個白天的少年。

陸懷英去問他要不要借錢的時候他的打量,僅僅是那一眼,就使得他是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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