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隻會坐在卡座的最後面,玩他的破手機,聽着這震耳欲聾的音樂,時不時地看齊若民一眼,齊若民的性格與辛星天差地别,誰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能玩到一起去。
齊若民終于還是累了,挨在辛星的邊上,輕輕地碰了碰酒杯。
“生日快樂。”辛星說。
“啊,”齊若民擦着臉上的身上的蛋糕,“你也快樂。”
“你說咱這種日子有意思嗎?”齊若民問。
“嗯,你玩夠了就說沒意思了,明天一叫你你又來了。”辛星跟着節奏點頭,還在看自己的手機,“能過這種日子有什麼不好的。”
齊若民此時才認真地看了辛星一眼,撞了他一下,“你今天怎麼沒穿你那些什麼貓貓頭狗狗頭的東西啊,頭發也染回來了?”
“嗯,”辛星端了杯酒,眼神從手機裡收起,“找幾個人跟我玩玩。”
“啥?”齊若民疑惑地說,“我沒聽錯吧,你都有陸哥了,你還玩?”
“嗯。”辛星的手指攪動着杯子裡的酒,“要漂亮的。”
齊若民知道剛剛那包房的大哥想攀辛家的關系,說了一嘴,漂亮的少男少女就擁了上來,小心地給辛星敬酒。辛敬看着這男孩兒羞澀的眼睛,摸了一把他的臉,就把酒喝了。
幾杯落肚,辛星就笑了,擁着少年任由他偷偷地想來要一個吻。
吻還沒落下,陸懷英就把人拽了起來,他踢了一堆的酒瓶,越過人山人海,趕在那個吻之前就把辛星掐着手臂扯起來。
“你要幹什麼啊?”陸懷英扯着他來衛生間,“你的衣服上你集口紅呢?草。”
陸懷英抿着嘴本來想擦,擦也擦不掉,防水,越擦越火大,直接把這背心給撕了。
“你要幹什麼啊?”陸懷英難得有怒意。
“我要你管啊?”辛星紅着臉,酒氣有點兒重。
“我他媽不能管嗎?”陸懷英問着話,把自己的毛衣套在他身上,“搞得什麼樣子啊!?”
辛星手縮進毛衣裡,看着陸懷英的眼神好像有點兒怨恨,半晌他說了一句,“我他媽都玩完了你來管來了?草。”
陸懷英沒明白他在說什麼,“那我能不讓你來玩啊?你能讓我管啊?”
辛星擡起頭來,“那你又在生什麼氣啊?”
陸懷英品了品他的話,輕笑了一聲,把酒醉的辛星一把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帶回去車裡,路上還沒忘記跟齊若民打招呼。
剛出酒吧的時候北風吹得人清醒,但也就一瞬。
車裡暖洋洋的,辛星紅着臉睫毛微微地抖動。
陸懷英把他扯過來,在後排,讓司機下去吃點兒宵夜。
“嘴上說着煩我,”陸懷英把他抱在懷裡,“這麼在乎嗎?”
“嗯?”陸懷英仰着脖子去親他,他一躲,被陸懷英掐着脖子問,“想我在意你,想我管你啊?”
親吻繼續,“星星啊,你怎麼這麼别扭。”陸懷英摩挲這他的耳朵,“那你為什麼敢找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你就不怕我生你氣嗎?”
“你生啊。”辛星微醺着癱在他身上,臉上的溫度太高了,燙着陸懷英。
“那我生氣了你又要罵我,”陸懷英說,“我不敢啊。”
“你可太敢了。”辛星悶在他的肩膀上,寬大的毛衣露出幾根纖細的手指,掐在他的肩膀上。
“你喝醉了的時候你就這樣,好像真的喜歡我,就很在乎我的樣子,”陸懷英說,“我真的有時候弄不清楚,哪個才是真的你。”
“聽不懂。”辛星又蹭了蹭陸懷英的喉結。
“那你真的喜歡我嗎?”陸懷英掐着他的肩膀問。
辛星擡起頭來,車頂流星閃過,他的眸子裡有些陸懷英看不懂的東西,他就這樣看着陸懷英,沒有回答,最後又把頭垂在了陸懷英的肩膀上。
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要求自己生氣,要求自己管他,嘴上還沒完沒了的叫他閉嘴,從來都沒一句軟話,他到底是什麼腦回路。
問他喜不喜歡自己,就露出這種茫然接着又好笑的眼神,好像他問了什麼世界上最滑稽又離譜的問題一樣。
神經病吧。
喝了酒就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