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前想找的對象,我是不是不太符合啊?”陸懷英問。
“嗯。”辛星說,“應該不是你這個瘋瘋癫癫的樣子。”
“那是什麼樣啊?”陸懷英問,“我還有救嗎?”
“那是從前。”辛星淡淡說。
陸懷英咂摸了一下這話的意思,勾了勾他的小手指,“你為什麼總對我冷冰冰的。”
“那我應該怎麼樣。”辛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平常都會把手縮起來的人就這麼任由海風吹,“你話真的有點多。”
“你這樣是冷暴力。”陸懷英說,“這是服從性測試,我可是看了網上的東西了。”
辛星不爽地啧了一聲,“閉嘴吧,我今天不想跟你上升到熱暴力。”
“那你把我手機也拿走了,我幹什麼。”陸懷英說,“我隻能跟你說話啊。”
辛星随便甩了個手機給他。
陸懷英突然發現,之前在隧道裡陸懷英給他設的桌面他依然沒改。
“你這手機上怎麼連個時間都沒有?”陸懷英問。
“左上角。”辛星說。
“這麼小,看起來能方便嗎?”陸懷英說,“你時間就放桌面啊。”
“别碰它。”辛星說。
“你的密碼,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陸懷英啵唧親了他一口,他閉着眼睛曬太陽。
陸懷英傲嬌地看了會手機,把自己從他的黑名單裡拉回來。
用辛星的手機給自己的賬号發:「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又用他的賬号給辛辰發:「哥,我戀愛了,你也為我感到高興吧。」
他又點開了辛星的相冊,還是一滑無盡的海邊照片,像是欣賞到了什麼美好難得的風景,原來同一片海,感觸都不同。
退出的時候有電池提示,是過去10天的各APP的電池使用量。
陸懷英看了一眼,相冊在過去10天占了46小時候53分鐘,其他的根本就沒怎麼用。
可是他的相冊裡,除了他拍的那些海面,就剩下陸懷英的照片了。
是一張在車裡的照片,陸懷英嫌自己有點兒老,他笑得開心。
辛星的臉還是臭的,他說隧道救了他的命。
陸懷英覺得有點兒難受,鼓了鼓腮幫子又趕緊去确認他還在不在自己的身邊,他有點兒害怕,陸懷英很少有患得患失的時刻,那命裡沒有求神也沒用啊。
但是他現在好像知道了阿錨為什麼跪在那裡了。
如果求神有用,他真的會去跪。
他拽着辛星的手,拽得很緊。
“疼,滾。”辛星撇開他。
罵得舒服,他是真的。
陸懷英的指尖摩挲着手機,不知道辛星對着他們倆的照片發了多久的呆,他那那一刻是不是與自己一樣的心情,他無法揣摩,又是滿腔心酸。
這一刻他就在辛星的身邊,手一伸就能摸到他,他卻猛然聽懂了沈女士當時跟他說的話。
“懷英,在幸福的時候最痛苦。”
簡直是沈女士的無病呻吟。
隻是好像還有什麼…什麼沒做完事,隐隐從陸懷英的心髒流過,茶壺,那個茶壺。
他沒想起來。
也許離别痛苦的反刍,也許是相聚的時候更怕别離。
他看着辛星冷冰冰的側臉,無比确認他想要與他曆經生命的起伏,貧困,富有,疾病與生死。
他好像上頭了。
他好像壞水進腦子了。
他想要正常的戀愛,争吵,吃醋,妥協,勇敢與坦誠,當一個胡攪蠻纏的神經病,做一個為愛沖鋒的純傻逼,他好像明白,原來人肚子裡的壞水隻能從眼睛裡流出來。
身後有女生禮貌詢問,“您好,能幫我拍張照嗎?”
陸懷英看了一眼正在閉眼睡覺的辛星,說,“我給你多拍幾張,一會兒你能選一選。”
“謝謝。”女生叫來了自己的閨蜜,陸懷英給他們拍了好幾張。
辛星起來裹着自己走了。
“你好歹你叫我一聲,”陸懷英跟女生拜拜,“你就放心我這麼個大美人自己在這裡啊?”
“傻逼。”辛星說。
“你别給臉不要啊,”陸懷英說,“慣得你跟我說話這麼沒樣,動不動就是傻逼跟滾,你哥沒教你好好說話?”
辛星回頭一挑眉,“你能拿我怎麼辦?”
“我能拿你怎麼辦?”陸懷英勾起嘴角,“好問題。”
接着一把抱起辛星,“我能不能給你這口條改了你猜猜。”
“我是給你臉了嗎?”辛星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寶貝星星啊,”陸懷英撈着他回房間,“我怎麼覺得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在拱火啊?”
“給我臉怎麼,不給又怎麼,”陸懷英的腳後跟帶上了門,掐着他的脖頸,扯的他的狼尾往下拽,覆蓋在他唇上,“說實話你什麼醋都吃...”
陸懷英的膝蓋頂在他的雙腿中間,一遍遍拽着他的狼尾,一遍遍要他仰高脖子,他下挑的眼掠過辛星的臉,“會被我爽到的。”
辛星蹙眉還沒說話,吻又細密地落了下來,“在這裡等我,也被爽到了。”
“星星啊,要你說一句我想聽的,怎麼就這麼難?”陸懷英撬着他的嘴,一遍遍地入侵,吻得辛星腿都發軟,有電話。
“接啊。”陸懷英抱着他,頂着他,“接呢。”
辛星的臉漲得通紅,手機就夾在二人的中間,震動不斷。
“怎麼辦,好像是三個人在做了。”陸懷英一揚眉,撂出來手機,扔在床上點了免提,卻又親得過分,把整個人都壓得緊實。
“小星。”手機裡傳來聲音。
“哥。”辛星嗓子都來不及清,隻能一邊掐着陸懷英的大腿,一邊佯裝鎮定。
陸懷英扶着他的腰往前一送,手機的對面問,“見到人了?什麼時候回來?”
“晚...上。”辛星掐得更用力,咬了陸懷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