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賭點什麼?”辛星脫了外套,就穿了一件揚手都能露出小腹的毛衣,靠在台球桌上擦球杆,媽的。
他擦得太認真,這個人好像有強迫症,非得擦十字花。
之前陸懷英随便看過一些電視,裡面說男人平均每28秒會聯想到性,但是男同平均每9秒一次,之前他覺得這太能扯了,現在他就是光看着辛星在那兒擦杆,都感覺他擦的是自己的杆,仔細地研磨,擦出沙聲都讓他感覺有點兒耳熱。
他握着握把的時候感覺握的不是握把。
這杆的名字叫g4,陸懷英覺得不對,這杆應該叫g8。
“賭什麼?”陸懷英一杆「嗙」的一聲開了台。
“哥還有什麼不能給你的?”陸懷英一擺手,“我希望你稍微打得快一點,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這杆加塞一般。”辛星叼了根煙,眯着眼,他的杆貼在他的胸前,下巴貼在杆上,這個姿勢不把眼神流連在他的臀部都是一種浪費,陸懷英用舌尖舔了舔上牙。
辛星的白皙的手指抵着球杆,微微用力,眯着一眼,姿勢漂亮,推杆一撞,力量果斷,有球入袋。
“不想玩了。”陸懷英說。
這他媽還玩什麼玩。
玩玩我吧。陸懷英想。
“這麼快認輸了?”辛星問。
“有事兒。”陸懷英貼在他身上,“這杆不直,這案也不太平,下次再打。”
“你說話就說話,你貼我身上幹什麼?”辛星伏下還想再打一杆。
“你說我幹什麼?”陸懷英惡意地撞了他一下,摸着球台,目測一下覺得剛好。
把人一端,就把他掐着按在了球台上,呀,不愧是陸懷英,果然正好。
“你擦那東西擦的那麼認真,你都沒這麼認真擦過我的。”陸懷英的風衣被他插兜的手撇開一點兒,歪頭似乎是喜歡欣賞這個場面,一下一下地壞着他,陸少爺的兜裡随時都準備着上戰場的裝備,叼着就蹭他。
“是因為我撞得太準了,才不用擦嗎?”陸懷英問,“那我下次撞歪一點兒好不好?”
“别...”辛星的耳廓刮過鐳射的四方袋,他一到這個時候就變得像...
他之前還會像隻貓,現在像一隻窩在沾雪樹杈上的俄羅斯小飛鼠,西伯利亞的風吹過它,凍僵了但是又被陸懷英捂熱了,辛星好像連脊椎都沒有了,在他懷裡變成一個軟體動物。
對面是影音廳的玻璃,上次沒看完的《烈焰焚币》還在播放。
主角年輕,相愛,搶銀行。
焚燒紙币,槍林彈雨,一片狼藉,不停錯位,比較可惜的是,他倆之間居然隻有吻戲都能演的讓人感覺背着觀衆草了一萬遍。
“命懸一線的時候,總會想起人生遺憾。”裡面的那個醉鬼說。
如果陸懷英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沒給辛星鑿穿。
“懷英,辛小先生,可以用飯了。”阿姨敲了敲虛掩的門。
“嗯...馬上。”陸懷英仰着頭回複,說話慵懶的勁兒光聽都感覺不出來他此時正把領帶塞在辛星的嘴裡不讓他發出一些聲音幹擾自己的發揮。
闆鞋正踩在皮鞋上。
“耳洞...”陸懷英咬着他的耳垂,“有點兒小,搞不了。”
辛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不太重要,統一翻譯成「真棒還要。」
台球室的燈太亮了,對面的玻璃也實在清晰,安吉爾在電影裡面實在太脆弱,受傷時候真的好性感,他拿威士忌當麻醉劑,讓人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裡憐惜,可是這個名叫愛德華多諾列加的演員在其他電影裡面都是變态嗜血的殺人犯或者是佛口蛇心的大反派,可是在這個電影裡,他像個癡情的小天使,陸懷英真的搞不懂,他現在像看辛星就像一個應該接受懲罰的大反派。
陸懷英撤走了他濕漉漉的領帶,他實在給不了什麼紳士的愛,這種粗魯的遊戲二人倒是互相契合,辛星的眼睛裡流露的倔強跟微微顫抖的隐忍更像一劑加強版的媚/藥,又叫明媚的解藥。
他又是這樣,又硬又軟,又熱又冷。
“你要是敢對别人這樣我就弄死你。”辛星說。
呀,他怎麼這麼可憐還敢這麼叫嚣。
“好期待啊。”陸懷英有節奏地撞擊,“說得我現在就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