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殊撐着臉,悶悶道:“我要去。”
直到月上梢頭,一人一獸才打道回府。
“師尊師尊,我和小小回來了。”
明劍鋒上風景依舊,隻是不知從哪天起少了一座竹屋。
妄意不鹹不淡道:“終于舍得回來了。”
“紫藤山秘境。”慕容殊一屁股坐下,“師尊你怎麼不跟我說。”
感情是興師問罪來了。
妄意:“姓禹那小子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慕容殊氣鼓鼓的,“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一句啊?”
妄意戳了下他的臉,河豚就漏氣了。
妄意:“宗門的通知下來時你還醉着,怎麼跟你說?”
想起自己偷偷喝的酒,慕容殊心虛氣短,任由妄意戳自己的臉。
他擡眼看向妄意,氣勢短了一大截,盡管本來也沒什麼氣勢:“那今天怎麼不說,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去。”
“祖宗,”妄意終于放過了他的臉,“秘境那麼危險,别去了,聽話。”
妄意修為太盛,再怎麼壓也壓不下去,可能進去沒多久這個小秘境就會崩塌。
“天高海闊,你想去哪裡我都能陪你去。”
慕容殊小聲說:“可是我想和大師兄去。”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将至零點。
早已躲到慕容殊腳下的小小耳朵抖了兩下,團吧團吧,把自己團得更小,前爪捂住嘴。
“禹景曜?”
小小渾身一抖,這陰森森的殺氣,嘶——
可小主人跟沒聽出來似的,還在一個勁地說,小小恨不得飛上去以身封嘴。
慕容殊:“是啊。我跟師尊你出去過好多次了,還沒跟大師兄出過門呢。”
“而且你從來不讓我一個人出宗門。”
“好了。”妄意唇瓣一動,慕容殊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我知道我修為低還漂亮,特别容易吸引到心術不正的人,但我有師尊啊。”
“師尊給了我這麼多防身逃命的法寶,我一件件往外丢,砸都能把他們砸死,再不濟還能跑。”
“而且師尊肯定會來救我的,對吧。”慕容殊滿眼信任期待地看着妄意。
妄意不情不願地點頭。
“所以紫峰山……”慕容殊眨巴眼。
妄意皺眉,一口否決:“我不能進去,太危險了。”
無形之中氣氛漸漸回暖。
小小打了個滾,喵嗚,小命保住了。
慕容殊:“就算你不在我身邊,你還是會保護我的呀。”
妄意還想拒絕,卻見慕容殊像以前一樣把頭抵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然後擡頭,微垂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慕容殊:“求求你啦,讓我去吧。”
小小又翻滾一圈,嘤,主人真可愛。
如果說少年時期的慕容殊美豔又可憐,那麼已經成年的他一颦一笑都是暴擊,這樣像小動物一樣地撒嬌更是無人可擋。
妄意看了慕容殊好一會兒,本命劍在識海中嗡鳴。
良久,他才道:“好。”
翌日,等慕容殊迫不及待地跟禹景曜走了,妄意看着他的背影搖搖頭:“小沒良心的。”
*
“诶,那妖女來了,之前沒聽說他要來啊。”
“什麼妖女,明明是宗花。”
“你敢拍着良心說他長得不像妖女?”
“他的行事哪裡妖女了!”
“長相,你敢不敢說長相!”
“&@#……”
“慕容殊也來紫藤山?他才練氣五層不怕死啊。”
“你想想他師尊是誰,他好東西一大堆。”
“再說了,這隻是個普通的小秘境,有大師兄不會出事的。”
慕容殊從出現在萬法宗的那一刻就注定成為風雲人物。
七年來,萬法宗内部逐漸發展成三個大類——不喜歡的,喜歡的和無感的。
每每慕容殊出現,前兩者必定會吵得腥風血雨。他們用傳音入耳或是千裡音吵來吵去,偏偏面上都還是一片和樂融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叫得親熱。
衆弟子前方,禹景曜想摸摸小小,小小卻不配合,身子一扭就躲過去了。
禹景曜也不尴尬或者生氣,他溫和道:“小殊,你怎麼還把寵物帶過來了。”
“它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該多傷心?”
慕容殊捏捏小小的肉墊:“我本來也想将她留在萬法宗,是師尊讓我帶的。”
禹景曜一愣,多看了這貓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