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這這這這,這是在幹嘛?!
輕薄良家虎了!
慕容殊坐到虎背上,讓沈卿卿也坐上來。
身下的老虎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隻是親了一口,怎麼害羞成這樣。
慕容殊失笑,促狹道:“走了,小虎。再不動,我就多親你幾口。”
虎軀一震,老虎瞬間清醒,可恥地心動了。
香得讓妖打滾的小主人要多親他幾口。
這是什麼天降好事啊!
他的耳朵動了動,就聽見那個身上氣味難聞,但是小主人喜歡的人類說:“謝謝小虎,我也給你送吃的。”
唔,好吧,氣味難聞就難聞,隻要不傷害小主人,還給他好吃的,他就勉為其難地接納這個人吧,以後再也不在心裡說她氣味難聞了。
老虎雖然在慕容殊這裡是個喜歡撒潑打滾的小虎,但他其實是個大妖呢。
有老虎馱着,一路風馳電掣,兩旁的樹影刷刷刷地向後飛,很快就到了山腳。
“小殊,快快放我進去!”
隔着數米遠,慕容殊就看到一個人雙手成喇叭狀舉在唇邊,嘴一張一合,幾縷小辮子垂在臉邊俏皮地晃動。
慕容殊利落地從老虎背上躍下,解開邊界禁制道:“祁師叔,你怎麼來了?”
老虎高大威猛,沈卿卿第一次坐不太熟練。
她望了地面幾秒才試探着撐着虎背準備下去,卻沒想到身下溫熱的脊背起伏,一條毛絨絨的尾巴将她卷起,輕輕放到地上。
沈卿卿看老虎。
老虎伏在地面,半阖着眼,尾巴一下一下,悠哉悠哉地晃着。
叮鈴哐啷地,祁無言跨過邊界進山,身上挂着的各種瓶瓶罐罐響個不停。
他狂扇扇子,額前的小辮也随之狂舞,劈裡啪啦地打臉,“哎喲,從明藥峰大老遠地跑過來,可累死我了。”
明藥峰和明劍峰,地理位置是萬法宗的兩個極與極,相距甚遠。
祁無言熱情開朗,話密得嘴巴停不下來,仿佛在路上随便拉個人都能侃侃而談半個時辰,看上去是個非常愛出門找熱鬧的人,但實質上,他甚少出門。
能在明藥峰裡窩一輩子,是他的畢生追求。
所以見到是祁無言來了,慕容殊有些驚訝。
是什麼事,能讓這位師叔千裡迢迢地過來?
“你師尊喊我過來的呗。”
祁無言收了扇子,相當自然地将手搭在慕容殊肩上,讓人難以相信其實他們見面的次數不過一手之數。
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慕容殊已然習慣這位師叔的做派,隻對他的話感到驚訝。
“師尊?”
祁無言輕微一撇嘴,道:“是啊,你師尊有事求我,還非得讓過來,就不能他帶人來趟明藥峰嗎。”
他的聲音很小,說着還用扇柄遮住唇角。
慕容殊哭笑不得,“師叔,我師尊都聽得到的。”
所以,這般行為隻是掩耳盜鈴,别徒做遮掩了。
慕容殊皮膚光滑白皙,五官靈巧精緻。
他這一笑,又叫妖迷花了眼。
老虎伏地,佯裝在觀察土裡的蟲子,實則在猛猛盯慕容殊。
它體格大,眼睛也大。自以為動作小心翼翼,天衣無縫,實際上慕容殊盡收眼底,偷瞄的大動作一個都沒漏下。
老虎幸福得骨頭都酥了,尾巴在身後掃秃了一塊地。
幸好那個白色的吓人東西不在,不然這樣的好差事哪裡輪得到自己。
嘶,哪個龜孫敢壓它虎大妖的尾巴?
老虎望後一看,原來是那個瘦弱的少女不小心踩到了。
它沒管,又轉頭去看小主人。
嘶——
老虎迅速扭頭。
你踩就算了,怎麼還輾啊?!
祁無言一屁股坐到老虎背上,一頓狂風暴雨般地撸頭,差點沒把老虎脖子扭了。
他兩手一撐,滿臉無所謂,眉梢微挑,眼底含笑,道:“小殊肯定不會放着我不管的,對吧?”
他擡起一隻手放到下巴處,低頭狀似沉吟片刻,然後對慕容殊粲然一笑,“而且,我要真被劍尊滅了,小殊會幫我收屍的,然後給我在明藥峰挑個風水寶地,藥爐是最好的,以後我死了,就把骨灰灑在我摯愛的藥爐裡,日日夜夜都浸染炙烤在草藥中……”
眼見祁無言越說越離譜,慕容殊如流水的黑發都停了飄動,靜靜地垂在腰間。
他無奈打斷道:“祁師叔,您别說了,叫宗主知道,您又得受好一頓罵。”
“而且,”慕容殊頓了瞬,認真道,“我師尊不會随便殺人的。”
師尊脾氣這麼好,這麼溫柔,為什麼師叔們都有點怕師尊呢?
慕容殊想,他有必要為師尊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