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受寵愛的小徒弟在明劍峰離奇失蹤。
萬法宗已經将宗門内部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
宗主勃然大怒,大有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之勢,一時間,修仙界風雨飄搖,随處可見身着萬法宗白袍的人。
不論修仙界如何,這架簡樸的馬車安安穩穩地颠簸在路上,沒有受到半分波及。
馬車自密林中駛出,慕容殊仍舊沒和他們任何一人說話,獨自閉目。
忽然,他睜開雙眼,眼中冷光閃過。
“停車。”
馬蹄聲不歇。
慕容殊再次道:“停車。”
語氣重了些。
望其肆揮了下手,馬車緩緩停下。
他的臉上沒有常見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不耐和一點不易察覺的躁意。
慕容殊沒有管他,從撩開門簾,從駕轅上一躍而下。
須臾後,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從樹林中跑出。
他慌不擇路,光着腳,悶頭往前跑,一個不留神撞上了慕容殊。
少年慘白着臉,慌亂說着對不起,連撞的人是男是女都來不及看一眼,就繼續奔逃。
“别慌。”
一隻手臂扶住他。
少年疊聲求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讓我跑吧,不然……”
“不然我會死的!”
“求您了!”
說着,少年作勢跪地懇求。
慕容殊架住他,“别害怕,有我在,你會平安無事的。”
由于多日未說話,他嗓音沙啞滞澀,但很溫柔。
追趕的聲音緊緊跟在身後,此刻再逃,已是無用。
少年擡頭,惶惶不安間,感到一陣目眩神迷。
霎時間,什麼都抛之腦後了。
極近的距離,極緻的美貌,使他呼吸一滞,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為什麼要追你?”
溫軟沙啞的聲音,像是在耳語。
中斷的驚恐又如潮水般襲來,幾乎将少年淹沒。
“他們要抓我!”
少年腳軟得站不住,慕容殊輕松提溜着他。
少年看他的同時,慕容殊也在看少年。
練氣的修為,不到二十的年齡,根骨和他的有點像,再結合單薄到幾乎透明的衣衫,慕容殊的目光沉了沉。
“小婊子往哪跑呢?”
“你跑啊,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抓回來!”
嘈雜的腳步聲逼近,随之而來的是粗鄙的謾罵。
慕容殊将少年擋在身後,眉尾一挑,直直迎上追來的幾人。
一,二,三,四……
攏共六個人。
六個都是正道修士。
那六人見到慕容殊,也不管少年了,充滿邪念的目光直白地在慕容殊身上逡巡。
欲念功法隻要習過一遍,就會無時無刻自動運轉。
蓬勃的欲念通過功法,轉換為源源不斷的靈力。
慕容殊有點嫌這靈力髒,兩道細長的眉毛蹙起。
對面的人卻當他是害怕了。
那瘦高個往前幾步,眼珠子都要黏在慕容殊臉上了。
華光閃過,彤雀劍上浮光躍金。
劍尖搭在瘦高個的肩膀上,鋒刃抵着他的側頸。
慕容殊的聲音還殘留幾分嘶啞:“你們抓他想做什麼?”
絲絲涼意穿過皮膚浸透進血管,瘦高個心裡打了個突突,然而美色當前,本就空蕩蕩的腦袋更是成了個難看的擺設。
瘦高個不把慕容殊的威脅當會兒事,隻将其視作美人的一點小脾氣。
他不懷好意地嘿嘿笑了兩聲,毫無遮掩道:“把他抓了,給兄弟幾個做爐鼎。”
“雖說後天爐鼎不如先天爐鼎有用,但聽說效果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