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一年開始,修仙界暗中流傳着将正常修士鍛造成後天爐鼎的法子。
流傳并不算廣,這幾個人應當是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
慕容殊勾唇,霎時容色更豔,“那你現在是想抓我嗎?”
瘦高個被這抹笑哄得找不着北,色迷迷道:“小美人别怕,我們會溫柔點對你的。”
彤雀劍輕輕一抽。
瘦高個還在笑着,下一瞬,一道裂縫從脖頸處撕開。
鮮血噴湧而出。
他登時變了臉色,捂着脖子,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響。
很快,這人倒地不起,了無生氣。
蓦然狂風卷起,呼嘯大風中,清泠泠的聲音響徹每個人的腦海。
“幾個金丹期的雜碎,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劍修本就善戰,加之有彤雀劍在手,同境界内,慕容殊堪稱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翩若驚鴻,身姿輕盈似與風共舞。
但不過彈指間,兩人被一劍穿心。
一人朝身後攻來,慕容殊側身避過,猛烈的靈力擦着鼻尖飛過,削斷幾根發絲。
先前的三人,慕容殊打了個措手不及才這般順利,現在其餘的人都有所準備,接下來不會那麼容易了。
當最後一縷風托起落葉,除了慕容殊和那少年沒有人站着。
慕容殊提着劍,緩步走到一人面前。
那人斷了條腿,淫邪的欲念終于消失,看他就好比看到了地獄羅刹,掌心撐着地不住地往後爬。
利刃劃過脖頸。
慕容殊幹脆利落地了解他的生命。
他轉身朝馬車走去。
那少年怯怯地看着他,下意識後撤半步。
慕容殊的聲音再沒有半分沙啞,他将彤雀劍收回識海,溫柔笑笑,對少年說:“你自由了。”
路過少年時,一件衣袍披到他身上。
少年怔愣在原地,揚起的塵土中,那架馬車已然走遠。
*
直到慕容殊安然上車,望其肆指尖纏繞的靈力才悄然散去。
他冷聲說:“你跟那些人廢話真多。”
沒有回複。
望其肆習慣了,壓下心底的不滿,自顧自道:“救了我和沈卿卿,你竟然還有閑心救人。”
“我是該誇你心善,還是該誇你勇敢。”
話中的譏諷之意溢于言表。
慕容殊瞥他一眼,“我不是你。”
望其肆喉嚨一梗,居然有些恍惚。
他回他了……
慕容殊方坐下,沈卿卿就纏了上來,冰涼的手指插進慕容殊的指縫,墨綠色的瞳孔凝視着他。
沈卿卿:“你不能厚此薄彼。”
慕容殊将手抽開,如了她的願:“離我遠點。”
慕容殊相通了,再不講話他真是要瘋了。
沒必要用别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離魔宮越來越近,慕容殊卻莫名認定會沒事。
畢竟不管如何惡,望其肆始終是妄意的一部分。
師尊是不會傷害自己的,慕容殊笃定這一點。
“沈卿卿,你不要再勒我的脖子了,每天都讓我難以呼吸。”
“望其肆,你能别總是刻意講一些傷人的話嗎,對我沒用的。”
慕容殊占據馬車最大一片地方,單腳挂在坐墊上,舒舒服服往下一躺。
早該這樣了。
這兩人欠他的。
阖眼之前,慕容殊對望其肆喚道:“能換個好點的馬車嗎,這個太小了,腿都伸不直。”
說完就閉上眼,管都不管望其肆的反應。
望其肆咬牙切齒地召出一個傀儡。
他想不通,慕容殊為什麼這麼會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