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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Wuthering He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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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煙霧缭繞,天城快鬥本就心煩,陰着臉。實驗室裡其他幾個老煙槍又在這噴雲吐霧,陰魂不散。最近研究進展停滞不前,他的脾氣也明顯暴躁了不少。新進的幾個小研究員經常被嘴毒的快鬥罵得一頭霧水,好在他們早就适應了這種情況。這次彙報結束以後,克裡斯托弗拍了拍下一秒就要踏出會議室的天城快鬥的肩膀,表情誠懇,說有些建議要和他講。快鬥停下來,打算聽聽這家夥有什麼建議要和他說。此時是一九九九年的某天,天氣晴轉多雲,氣溫偏低。“我說快鬥你要不然試着從家裡搬出來,找個清靜的地方住,說不定有助于你厘清自己的想法。”克裡斯托弗說。

天城快鬥将信将疑地看着同事,想要确定他的想法是否是認真的。找房子和搬家要花時間,以現在的工作進展,哪有時間幹這種事情。然而看克裡斯托弗的表情,他确實是這麼想的。克裡斯托弗接着說道:“找房子的事情就不用你擔心了,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有個山莊正在招租客,咱倆哪天騰出時間,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情況。”克裡斯托弗和快鬥都是行動派,快鬥沒花什麼思考時間就答應了克裡斯托弗的邀請,他們兩個約在周一下午去看房子。那個山莊位于比較偏僻的地點,好在通往山莊的交通路況不錯,雖然遠點,但就算每天早起開車到工作單位時間也夠用。

雕花的大門鍍着一層古樸的色彩,不時能聽到大群烏鴉飛過的聲音。一個灰色頭發,戴着眼鏡的青年給他們開了門,青年的長相溫和文雅,名字是德魯貝。兩人跟在德魯貝的身後,庭院裡種着一排排山毛榉,環境清幽,穿過庭院内的小徑,山莊裡的房屋連綿不絕,猶如卧在土地上的獸脊。隔着很遠一段距離,天城快鬥看清了遠方的黑色土地上有着兩塊墓碑,他問德魯貝:“那是誰的墓地?”德魯貝順着快鬥指的方向看去:“是山莊先代主人的墓地。先生你很介意嗎?”快鬥搖了搖頭:“我不在乎死人。”聽到他這麼說,德魯貝隻是笑笑。然後給兩人介紹起山莊的情況。就房租問題,快鬥和德魯貝很快談妥——以一個低廉到可笑的房租價格租給了快鬥幾個房間的使用權,甚至還可以幫忙搬家。

快鬥是第一個入住山莊的房客,在門框邊,他看見了一些小孩子的塗鴉,筆觸稚拙,圓潤可愛,但看上去已經很舊了。走進山莊的主客廳,快鬥瞥見一扇門後突然冒出個小腦袋,藍眼睛的小孩子躲在門後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沒一會兒,便關上門,消失不見了。“德魯貝,這山莊裡還有小孩子在嗎?”他扭頭問正在指揮搬家工人往裡搬東西的德魯貝。房東愣了幾秒,但快鬥敏銳地捕捉到了房東表情裡一閃而過的暴怒,那不是針對他,也不是針對突然出現的小孩,而是某些快鬥并不知道的事情。“沒關心,您不必擔憂那個,他們是不會吵到您的。”他回答。

德魯貝沒騙他,自從搬家那天過去之後,山莊裡再也沒有小孩子出現,一切都靜悄悄的。在這種安靜的、沒有城市喧嚣打擾的環境下,天城快鬥很快厘清了自己學術研究上的思路,原本停滞的研究進展開始快速推進。他走進浴室,打算洗漱一下就睡覺——突然——快鬥差點訝異地喊出聲來。那日見過的藍眼睛的小孩子此刻正悄然無聲地抱膝坐在浴缸裡,月光透過小窗灑在他身上,披上一層皎潔的光輝。小東西隻是平靜地看了一眼快鬥,一句話沒說。快鬥語氣淡定地和他搭話:“你好?”他沒回答,浴室門外還站着另一個小女孩,小家夥踏出浴缸,和小女孩牽着手離開了。快鬥在心裡估計了一下兩個孩子的大概年齡,大約不超過九歲——八九歲的樣子。小家夥們經常在晚上出現,兩個阒然的幽靈每次出現時始終一言不發,無論快鬥怎麼嘗試着搭話,他們都不會回答。他們像是這棟龐大建築物裡的魍魉。

在後來,山莊裡陸續入住了其他房客,直到最後兩名房客入住,某些事情終于發生了變化。

(在黑色鳥兒們的指引下,十五年前的惡人們一一現身……)

當德魯貝和最後入住的兩名房客談論些必要事項,快鬥正在位于山莊一角的墓地那裡,他的實驗研究已經進入尾聲,索性想着在山莊裡到處走走。兩塊墓碑上隻刻着名字,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兩個名字分别是:

【NASCH】

【MERAG】

太陽有些曬,快鬥隻待了一會兒,便進屋去了。進入客廳時,他看見新來的那個房客正半倚在門邊和誰說話,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小孩,這件事讓快鬥有些驚訝,明明在此之前和他怎麼搭話,他都不回答,然而那個房客卻做到了。

“你問我怎麼做到的這件事?”有着一雙紅眼睛的男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一口咬下大半個蘋果,吃得嘎吱嘎吱響。“那種事情不重要吧。”他向快鬥咧出一個可怕的古怪笑容。“因為生者和死者是無法交談的,以及在這個山莊裡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到時候還請不要見怪。”男人的名字是九十九遊馬,是個怪人,據說職業是冒險家,去過很多地方。和他一起入住的人名字叫真月零,好像是剛剛認識的朋友。以上是最後入住的兩名房客的情況。快鬥還沒來得及思考九十九遊馬話裡的意思,他的大衣下擺就被誰拽了一下,快鬥低頭看去,是那孩子,手裡還捏着一本畫風可愛的繪本,他把繪本遞給快鬥。看到這種情況,九十九遊馬“呼呼呼”地笑了起來:“他這是讓你給他講故事。”

快鬥看看有點過度自來熟的男人,又低頭看看兩個拽住他的大衣衣擺的小豆丁,隻能應允孩子們的請求。

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兩個小孩也一左一右地靠着他坐下來,這讓快鬥有些不自在,他翻開了繪本:

很久很久以前……在這個山莊裡住着一對兄妹和他們的父母,他們過着快樂而幸福的生活。兄妹倆有一個喜歡讀書的同齡朋友,朋友經常會來山莊做客,順便住幾天。兄妹倆很歡迎他們的朋友過來玩。然而在某個暴風雨之夜,五個男人闖進了山莊,他們先殺死了兄妹的父母,随後追殺剩下的三個小孩子,兄妹倆決定要保護好他們的朋友,他們給朋友争取了逃跑的時間,但這對兄妹最終和他們的父母一樣慘死在暴徒的手裡。

距離山莊最近的一戶人家給這個逃出來的唯一幸存者打開了大門,并且幫助他報了警。那個孩子歇斯底裡地朝警察大喊着快去救他們——已經晚了。

山莊裡所有值錢的東西被洗劫一空。

此後多年,那個幸存者和其他人每每提起這件事時,像魔怔了一樣喃喃自語着:“他們告訴我從那裡跑出去,于是我就從那裡跑出去了……”

由于這夥暴徒很狡猾,事情做得很絕,警察一直沒能抓到他們。

絕望的幸存者看到了那隻站在墓碑上的烏鴉……

故事講到最後,快鬥隻覺得毛骨悚然,冷靜殘酷的文字與稚拙可愛的畫風形成了殘忍的對比。

快鬥心說這種故事講給小孩子聽真的合适嗎,結果兩個孩子聽得很認真。他長歎一口氣,合上繪本,決定說點别的事情給他們兩個聽。

藍眼睛的小男孩見快鬥合上繪本,從他手裡把東西拿過來,和夥伴一起向快鬥點頭示意後(那或許是道謝的意思)又快速跑開了。快鬥本想叫他們再坐會,隻能作罷。

看向窗外,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時起陰雲密布,隐有雷聲,要下雨了。

他哈欠連天,想回房間睡覺。

快鬥一覺睡到了晚上八點,錯過了晚飯時間,他隻能去廚房找點吃的充饑。但快鬥還沒走進廚房,就聽見二樓的某個房間裡傳出了不祥的聲音。

出于好奇心,快鬥來到了傳出聲音的房間門口。

一下、兩下、三下……德魯貝手裡沉重的斧頭砸在倒在地上的人的腦殼上,星星點點的鮮血濺到了德魯貝那張溫和俊秀的面龐上,房東先生的神情冷漠且殘暴,這并非是一場屠戮,而是一場處刑。那家夥的腦殼已經被砍成了爛西瓜,空氣裡彌漫着腐爛的血腥味。快鬥看見那兩個孩子就坐在高高的桌面上,白生生的腿晃來晃去。隔着門縫,快鬥的目光和藍眼睛的男孩的目光對上了。

快鬥忽然想起了九十九遊馬的告誡:不要見怪,就當什麼都沒看見,離開這裡。

廚房裡一片寂靜,一個人也沒有,快鬥打開冰箱,隻找到還沒吃完的小蛋糕和一些炸雞。他關上冰箱,轉過身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小家夥吓了一跳,小孩子的肩膀上還站着一隻安靜的烏鴉。

他來幹什麼?

“你要吃點東西嗎?”

沒回答。

快鬥見狀也就不管他,自己先捏一塊炸雞開始吃。

然後小東西手腳并用地爬上快鬥對面的位置,坐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行血字忽然浮現在桌面上,像是殺人預告:

【還剩四人。】

随後血字消失。

小家夥伸手也從盤子裡拿走了一塊炸雞,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一本繪本遞給快鬥。

“你是想讓我念給你聽嗎?”快鬥嘗試着問他。

沒反應。

快鬥默認他就是這個意思,于是打開了他遞過來的繪本,小聲地給他念起了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海洋裡的人魚公主墜入了愛河。

愛上了生來就猶如死者的王子。她想要成為王子的新娘,然而非人類的人魚公主并不懂如何去愛,墜入愛河與懂得如何去愛是兩回事。她問妹妹:該如何做到這件事?妹妹回答:智者不入愛河,愚者為情所困。對于其他短命的種族來說,人魚最好的愛便是放手。但公主沒有聽從這個建議,她想要去愛他人,想要被他人愛,傾其所有的為王子付出。

最終為了拯救王子,人魚公主化作了泡沫,作為回饋,公主獲得了永恒不滅的靈魂,乘着美麗的玫瑰色雲朵與天空為伴,化作了閃耀的星。

這不是安徒生的《小美人魚》嗎,快鬥心想。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這時快鬥才發現盤子裡的炸雞都叫那孩子吃得差不多了。他苦笑,隻能啃剩下來的小蛋糕。

然後那孩子把一枚沾着些許油漬的戒指放到了快鬥的手裡,拿着繪本離開了。

快鬥順手把戒指放在衣服口袋裡,沒去細想小孩子送給他的這枚戒指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快鬥看見早起的房東,他陰沉着臉,兩人交談了幾句,最後還是快鬥主動問起了這個山莊背後的故事。德魯貝沒回答。“我什麼都沒看見,請您放心。”快鬥說。緘默了幾秒,德魯貝歎氣:“我不在乎你看沒看見,還記得你初次來到這裡說的那句話嗎?‘我不在乎死人。’但是我在乎死去的人。我那時就有一種預感,如果我不去做這件事,我的人生不會真正開始,而他們也不會獲得解脫。”快鬥忽然想起了那孩子讓他讀的第一個繪本故事。

“複仇的滋味有那麼美妙嗎?”

“……有,而且令人上瘾。”

德魯貝那對灰色的眼珠在一刹那變作了如晚霞般的赤紅色,像是詛咒,像是新生的血。

“我向您獻上敬意。”快鬥說。

“我還以為你會像他們一樣說我做的這些事都是無意義的。”

“那才是最蠢的話,先生。在一些法律所無法觸及的犯罪中,私人報複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正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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