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宋雁書眼神一狠,将繩索死命一扯,感到手中繩索那端的力道陡然加重,連忙向後仰,借助身子的重量将早已準備好的繩套牢牢套在身後的樹樁上。
隻抓到一個。
來不及可惜,宋雁書便如一頭敏捷的豹子般竄了出去,将陷入混亂還未反應過來的一個黑衣人抹了脖子。
兩個!
見黑衣人似乎反應過來,迅速後退。
宋雁書将匕首換到左手,右手順勢抽出腰間長刀,迎頭向眼前的黑衣人劈砍而去。
黑衣人猝不及防,被一刀砍中,倒在地上抽搐一會,逐漸不動了。
三個!
還剩三個!
隻是宋雁書動作雖快,到底隻有一個人,又是趁着先機突然發動。
待黑衣人反應過來,互相照應,就迅速形成合圍之勢,将宋雁書包圍在中間。
宋雁書剛險險躲過一個黑衣人的長劍,另一個黑衣人的長劍已襲到了眼前。
同伴的迅速落敗讓他們不敢放松分毫,招招狠辣。
宋雁書不得不轉攻為守,尋找着敵人的破綻。
一把長刀,一把匕首,将自身防的密不透風。宋雁書左手的匕首在長刀的掩護下,出手詭秘,幾次都差點刺到敵人要害。可惜,他們的反應也極快。
不過片刻,已是百招過去。
冷靜!
宋雁書有些氣喘,額頭汗珠滑落,刺激得眼睛一陣酸痛。
他們的招式互有呼應,出劍角度卻極為刁鑽,總是從她意想不到的位置刺來,險象環生,好幾次都差點刺中她,而且這些招式與她一貫所學的都不同,像是專門為刺殺而設計的,棘手得很。
自己能夠以一人一舉拿下三個刺客,又與他們周旋這麼久,恐怕與他們并不擅長于明面正面拼殺不無關系。
現下自己與刺客糾纏不休,短時間内誰都奈何不了誰,可邵叔身邊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她得盡快脫身。
宋雁書心生一計,躲過一個黑衣人的長劍之後,佯裝體力不支,腳下一個踉跄。
雖然隻有一瞬,但在打鬥中,這一踉跄便可決定一個人生死。
果然,一個黑衣人注意到了宋雁書的破綻,眼中湧起一陣狂喜。
宋将軍的女兒居然會死在他手上!想着來之前主人許諾的千萬金銀以及他和家人的賣身契,他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他一定要殺了她!
宋雁書盯着黑衣人癫狂的雙眼,心中突然不安。
下一秒,黑衣人并未如她設想的那樣用長劍襲來,而是手腕一翻,一抹寒光從他的袖口一閃而過,在宋雁書眼底映出一道微光。
宋雁書身子下意識一側,迎面撞上了另一個黑衣人襲來的長劍。
可畢竟距離太近,那抹銀針還是從她頸側擦過,留下一道血痕。
長劍也已躲不過了,宋雁書左手臂被劃出一道極長的口子,
在痛楚來臨之前,率先席卷而來的,是一陣極強的眩暈感。
有了之前的經驗,宋雁書迅速判斷出——
銀針也有毒!
她中毒了!
明明劍傷更嚴重,可宋雁書卻覺得臉頰那道微不足道的小口子中有火炙撕扯之感,更有一陣連綿不絕的眩暈陣陣襲來。
見那黑衣人還要再射暗器,宋雁書狠咬舌尖,找回神志。
她本顧慮着自己馬上要入京,不便受傷惹人懷疑,一直有所顧及,而此刻反正也已受傷了,邵叔失了戰鬥力,她要趁着毒發之前将這幾個人解決掉。
宋雁書躲過另一黑衣人趁機刺來的長劍,正要傾身前去不顧一切先殺了這人時——
“嗖”,一聲極輕的破空聲從邵叔方向傳來。
随即,那黑衣人身形一凝,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去,一支不過寸餘長的袖箭刺穿了他的咽喉。
一滴粘稠的鮮血懸挂在銳利的箭尖,映出他眼中的驚駭,搖搖欲墜。
他眼中的癫狂喜色還未完全褪去,就已被死氣盡數侵染,與他僵硬的身體一起,跌落塵埃。
不過一息之間,場上形勢幾經陡轉。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