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繡眼睛一亮,“奴婢願意。”
宋雁書又道:“呂家一案已過去三年,我又不知其中詳情,并不能同你保證一定能翻案,隻是若呂家真有冤屈,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聽到一半時,文繡難掩失望神色,又聽到宋雁書說不會坐視不理,怔了一下大喜,眼中迅速湧起淚水,立即跪地叩首道:“奴婢多謝小姐。”
宋雁書扶起她,心中微歎,文繡雖是奴婢,卻比許多讀書人還要忠義。
文繡星榆小心掩門退出來,見鐘承賈虎還守在門口,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卻不料兩人的态度與往常并無不同。
鐘承隻溫柔道:“早些休息吧。”便拉着好奇盯着她們的賈虎離開。
文繡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想起将此等嚴重之事輕輕拿起,又輕輕放下的小姐,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卯時,晨曦初亮之時,宋雁書準時睜開眼睛,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前些日子日夜颠倒,倒将她這個習慣打亂了。
宋雁書悄悄到了院子,想了一想,擔心擾了一家子的清淨,隻輕手輕腳地打了一套拳。
又覺不過瘾,便打算出門尋個沒人的地方練練刀,誰知剛一打開門,便感到手中門開合時有些凝澀,一低頭,發現門角不起眼處卡了一顆石子,拿起石子,底下是一張折得極小的紙條。
宋雁書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并沒發現人的蹤迹,隻鄰居老伯已起早提着桶去井邊打水了。
與老伯打完招呼,宋雁書回了院子,打開紙條。
紙條同上次寫來時間的紙條紙張類似,字迹卻似乎不同了,依舊沒有落款,上面寫着“已停。”
什麼已停?
宋雁書擰眉想了一會,将紙張翻來覆去看了看,有些懊悔那麼快便将紙條燒了。
她書法不精,沒有比對就更難辨别了。
可恨她擔心此人本是幫她,若是留了物證害了對方便不好了,于是學着張玉,将紙條燒了。
正巧賈虎已起身了,宋雁書忙招來他道:“你看看可與上次寫時間的紙條字迹相似?”
賈虎接過,翻來覆去看了一會,才在宋雁書急得要冒火的眼神中慢吞吞道:“像……”他又拿遠了些,“……又不像……”
宋雁書無語地将紙條抽回去,她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讓不愛看書寫字的賈虎看,能看出什麼?
文繡也已出來了,遠遠看見這邊的事,猶豫了片刻,上前小聲道:“小姐可否讓奴婢看看?”
宋雁書頓了頓,将紙條遞給文繡。
文繡看了片刻,伸出手指在空中虛空比劃了幾下,點頭道:“是出自一人之手。”
宋雁書眼睛一亮。
賈虎倒是納罕道:“你上次又沒看見紙條,怎麼知道一樣?”
見文繡臉色難堪地低下頭,宋雁書踩了賈虎一腳,道:“是一個人就說明這人是中書府的,不然反應不會如此快。隻是不知此人是誰,若能為我們所用,倒省事許多。”
賈虎不滿道:“都怪上次鐘承沒追上,如果是我去追,一定能追上。”
宋雁書看着他身後笑。
賈虎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橫眉道:“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
見宋雁書一直盯着他的身後,賈虎意識到什麼,身影一僵,脖子遲緩地半扭過去,又迅速扭回來,滿目驚恐。
鐘承!!!
在他身後!!!
他剛剛不是還睡得那麼熟嗎!!!
賈虎的哀嚎求饒聲遠遠傳來。
宋雁書無奈地搖搖頭,這兩人,真是……
不過此人上次将石子扔進院子,被鐘承追之後,此次就将石子塞在門縫,恐怕并不欲暴露身份,若是她強硬要知曉對方是誰,惹怒了對方,不肯幫她了,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這人能快速接觸到中書令的命令,說明是中書令信任的人,用好了,可是個好助力。
而中書令決定不查那幾個時間段了,說明她昨日的表演是有用的。
宋雁書心中稍定,正要轉身,文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