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家......”
紅唇翕動,他能感覺到噴灑在耳畔的溫熱氣息。
他君子地半彎下腰,任由女孩雙手勾着他的脖子,整個人擠在他的懷裡,紅裙的肩帶滑落到肩頭。
“聽話,松手。”
似哄孩子一般,卻沒有其他親密安撫的動作。
姜品糖不願的哼哼兩聲,半睜着眼眸,眼神飄忽不已,迷離的杏仁眼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不要送我回家,我不想嫁人。”
她突然湊近,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讨好似的蹭了蹭。
他肩膀一抖,狹長的眼眸浮現出幾分掩藏不住的欲色,喉結滾動,聲音低啞。
“好,不回家,我帶你去房間休息。”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碰到她的後背,又收了回去,這樣下去,他很難忍住。
思慮片刻,還是抱起了她,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
懷裡的女孩果然安分了一會兒,但也僅限于從走廊到總統套房的這段幾分鐘的路程。
姜品糖感覺自己墜入一個柔軟的大床,四周的陌生感襲來,腦袋愈發昏沉,她兩隻手牢牢的抱着一個強壯有力的手臂,妄想索取久違的溫暖。
站在床邊的男人眼角染上一抹猩紅,心頭莫名躁動,急于把手臂從她懷中抽出來。
他轉身,正要準備離開,床上的女人意識模糊的坐起來,一雙小手摟上他的腰,像隻軟綿綿的小羊羔,眸中噙着委屈的淚光低嗔着。
“别送我去英國……我害怕。”
她在跟誰抱怨,總之不會是他。
蘇承葉再次擒握住她的手,動作輕柔的掰開,姜品糖緊閉雙眸,眉梢忽然蹙起,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他手上的動作被迫中止。
蘇承葉沒辦法,隻能坐到床邊,任由她抱着他的手臂,默默的等她睡着。
事情要真是如此順利就好了,偏偏姜品糖在酒精的作用下做起了夢。
她騰出一隻手,摸上面前的腹肌,小手隔着薄薄的襯衣料子,順着往下滑,突然被一隻大手用力攥住。
“别亂碰。”
男人的聲音沙啞,似乎忍耐着什麼極為痛苦。
姜品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男人的一個身影,她隻當是在夢中。
這是她的夢,怎麼可能讓他說了算。
她眼看要哭出來了,好不容易掙開手,又不死心的摸上男人的腿,柔軟的西褲,健碩的肌肉,十分有力氣的感覺。
男人端坐在床邊,仰起頭閉目呼吸,她的手被他按住,卻還是不安分。
姜品糖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變得紊亂,卻遲遲沒有反應。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興奮,小手突然往下一滑,貼合着衣服料子,碰到更前面,是晉江文學城不讓碰的。
蘇承葉眉頭一皺,掰開她的手,站起身來,不顧她呢喃抱怨,步伐極快的走進浴室。
嘩嘩的水聲持續了兩個小時。
再出來是一個小時之後,他連看都不看床上酣睡的人兒,穿上衣服,頭也不回的走出套房。
日上三竿。
姜品糖緩緩睜開眼睛,眸中透出幾分迷蒙和夢幻,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臉上。
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想到昨晚的夢,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突然,她看清四周的擺設和裝飾,瞳孔地震。
怎麼會在酒店房間裡醒來,難道昨晚不是夢?
她掀起被子,看到身上還穿着昨晚的紅裙,松了一口氣,還好隻是喝多了,沒出意外。
姜品糖趕緊洗漱了一番,拎上提前寄存的行李箱匆匆往機場趕去。
她定了今天的機票回國。
自家經營的飯館瀕臨破産,沒錢再給她交下半年的學費了,她隻能回去。
在此之前,她已經在電話裡跟爸爸吵過一架了,昨晚來這裡玩,其實是一氣之下的任性,她就是要叛逆,絕不按照爸爸的意思去聯姻當闊太太。
沒有感情的婚姻如同提線木偶,任人擺弄,她不要當傀儡,更不要當有錢人家的擺設。
如果在一年内,飯館生意好起來,把家裡的債務都還上,或許爸爸就不會逼她聯姻了。
身為同春樓的十七代傳承人,她必須回去做出點什麼,她要證明自己是有能力的,不是遊手好閑的花瓶。
在飛機上,她也沒閑着,從包裡拿出提前搜集的資料,仔細的翻閱。
杭鎮半年前興起了一家西餐廳,開在同春樓對面,此後,同春樓生意一天比一天慘淡,客人們全都去這家西餐廳吃飯了。
她勢必是要去這家西餐廳探探情況的。
五個小時後,從倫敦飛往杭鎮的飛機降落在機場,與此同時,一架小型的LV私人飛機也抵達機場。
姜品糖拖着行李箱跟随人群往外走,一邊給當探店網紅的閨蜜辛米打電話。
“好,我會喬裝一下再過去的,放心吧。”
辛米從專業的角度囑托她,要想知道一家店的真實情況,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相隔十米外,從私人飛機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一身深色戗駁領柴斯特大衣,襯得他身形格外修長,衣擺随風輕輕搖曳,隻是站着就給人一種不言而喻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