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如磐石的口吻。
姜品糖不安的挪了挪身子,靠在柔軟的椅背,凍得發白的臉頰浮上一層紅暈。
“我,我放心什麼。”
“你去你的。”
她隻是觸景生情,想到自己被迫中斷學業回國相親才面露難色的,蘇承葉不會是誤會她喜歡他吧。
蘇承葉沒看她,目視前方,自然也沒注意到她一系列局促的小動作。
“我的意思是。”
“這相親不重要,我後天會準時出席的。”
他一本正經的又補充兩句,姜品糖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倒是她腦子裡胡亂想,準是英國瑪麗蘇小說看過了的後後遺症。
“哦,我知道了。”
她乖巧的低下頭,有些困了,緩緩閉上眼睛。
蘇承葉往後靠了靠,似不經意的歪頭,淬了光的黑眸凝視着她的臉龐。
瘦的跟個小野貓似的,沒想到還有雙下巴,這該死的可愛,讓人想動手捏一把。
不知過了多久,姜品糖朝前磕了一下腦袋,蘇承葉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往前坐了坐,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
等她緩緩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伸了個懶腰。
“唔~”
“到家了。”
她看向窗外,才發現天快亮了,又擡起手一看時間,已經三點半了,她驚呼一聲。
“你怎麼沒叫醒我!”
“毀了毀了,這麼晚回來,可别被我爸抓到。”
她急急的推開車門下車,才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件沒拆标的西裝外套,這不正是禮品袋裡的衣服嘛。
他用來相親的。
姜品糖趕緊把外套取下來,折好放回去,看都沒看蘇承葉一眼,扭頭就跑,吆喝了一聲。
“謝謝你送我回來。”
太沒誠意了,敷衍至極。
蘇承葉看着她消失在巷尾,深呼一口氣,長臂一伸,撿起丢在副駕駛上嶄新的西裝外套,随意的扔進袋子裡。
如果不出意外,他這輩子都不會穿這件衣服。
可偏偏又是姑姑買的,暫時不能丢到路邊的垃圾桶裡。
夜色酒吧。
陳白獨自坐在卡座喝酒,他的面前跟旁人不一樣,沒有成排的劣質勾兌酒,而是隻有一瓶自帶的紅酒。
這卡座是他專屬的,就算不來也會給他留着。
酒吧老闆是杭鎮某個企業家的獨女,是他的發小,他來這裡就跟到自個家一樣。
整個酒吧響徹着Kpop的熱門音樂,震耳欲聾,一群俊男靓女在舞池裡狂歡,腳下是散落的彩帶和噴灑的酒水泡沫。
陳白靠在沙發上,整個人舒适放松,眉頭卻是緊皺着的,他翹着二郎腿,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目不轉睛的盯着舞池裡的一個女人。
他剛讓人平息了她的負面新聞,她就跑出來蹦迪狂歡了?
不應該是帶着禮物過來低三下四的感謝他嗎?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搞不懂,她就不怕把他得罪了,下次再出事,沒人給她擦屁股了?
辛米正高興,穿着一件豹紋圖案的吊帶短裙在舞池中央熱舞,一轉身,對視上陳白審視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她從人群裡擠出來,順手拿了一杯香槟酒,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到陳白面前。
“小陳總?”
她這麼喊他,就說明已經知道他幫過她了。
不然,這女人會直接喊他渣男或者是混蛋,她對他的稱呼一直都如此負面,哪怕是被迫戀愛的三個月,也是見面先罵他。
他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除了忍受,别無他法。
他總不能罵女人吧。
辛米自顧自的拿着酒杯去碰他手裡的高腳杯,清脆的玻璃碰撞聲異常的好聽。
看着她打算一飲而盡,陳白終于坐不住了,伸手搶過她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扔在桌子上,冷聲說道。
“你還真是心态好,不怕出來被人砸臭雞蛋扔爛菜幫嗎?”
辛米笑起來,飽滿的紅唇在五彩斑斓的燈光下充滿了誘惑,她長得本來就很像個狐狸,黃金比例的身材,皮膚白皙,眼睛細而長,高挺的鼻梁上左右各有一顆痣。
“有小陳總的幫忙,誰還敢說我一句難聽的話。”
“多謝了~”
大抵是酒精的作用,她現在感覺異常的興奮,在陳白面前轉了個圈,笑着同他攀談。
陳白的目光落在她的後背上,忽然記起她腰窩下的那顆紅痣,吞了吞口水,錯開視線。
“少喝點吧。”
“我可不是幫你,是我哥惦記嫂子,怕她被你連累,才讓我一塊擺平的。”
這時,舞池裡切換了音樂,比剛才的聲音更大,人群更加躁動。
這亦真亦假的話,喝了酒的辛米聽不真切,隻看他的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說了什麼。
辛米敷衍的點了點頭,再次轉身,晃着身子回到舞池裡。
關前男友做什麼,她今天高興,她要跳舞!要喝酒!要徹夜不歸!
陳白歎了一口氣,跟上她,穿過人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别跳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辛米甩開他的手,眯着眼睛看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送我?”
“老娘是沒人要了嗎,輪的上你一個前男友送我回家了。”
舞池中一個男人,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聽到這話,立馬走上來。
“這位美女說的對,她如果想回家,我可以送她。”
男人貪婪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的辛米,身體燥熱難耐,真是個難得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