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米倒掉垃圾進來,正巧看到姜品糖被人蠻橫的拉扯着,她氣沖沖的走上前,抄起手裡的簸箕,朝着男人的後腦勺就是一杆子。
“啊——”
男人哎呦一聲,松了手,反手捂住自己的後腦勺,再縮回手便看到手心裡全是血。
“你敢打我!”
他瞪大眼睛,兇狠的模樣看向辛米,辛米又抄起手裡的簸箕,躍躍欲試。
男人靈機一動,抱着頭跑出去。
“來人啊,殺人了,同春樓的服務生毆打客人了!”
姜品糖倒吸一口冷氣,跟辛米對視一眼,在她面前比了個大拇指。
“打得好。”
辛米聳了聳肩膀,單手攥着斷成兩截的簸箕,她望着那人的背影輕哼一聲,跟這種地痞流氓就不能廢話,揍一頓包老實的。
兩人緊随其後走出去,果不其然看到那胡攪蠻纏的男人趴在馬路牙子上,叫喊着吸引記者的目光。
有兩三個記者脫離人群朝着他走過去,看到他腦後的血都幹涸了,他再站在這裡喊兩聲,傷口就該愈合了。
辛米丢了手裡的簸箕,抱着雙臂靠在門框上,朝着姜品糖一挑眉。
“放心,這個節骨眼上沒人會搭理他的。”
“這男的一看就是個混混,誰會報道他嘴裡的謊話。”
姜品糖點點頭,網媒這塊,還是辛米更熟悉些。
路邊的記者們突然開始躁動,竟自覺地讓出一道甬道,姜品糖順着人群看過去,驚喜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高調的駛入人們的視野,車轱辘一個急轉,正正好好的停靠在同春樓前的空地上。
“是蘇承葉!”
她激動的喊了一聲,正要擡腳跑過去,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邁巴赫的車門打開,走下來的人不是蘇承葉,而是陳白。
陳白站在車邊,故意停下腳步,一手轉動着車鑰匙,另一隻手揮了揮跟眼前的記者們打招呼。
半分鐘換了三個姿勢,甩額前的碎發不下十次,可算是顯着他了。
咔嚓咔嚓,還真有記者拍他,安納特酒店的經理兼繼承人,這個頭銜也不小,故意也是為了傳聞中的國宴主廚來的。
這位大名鼎鼎的國宴主廚,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更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之前京地和國外關于他的報道,清一色的隻有文字沒有照片,十分神秘,越是神秘的東西,這些記者越是喜歡。
姜品糖看到是陳白,失落之後便是詫異,他怎麼會過來,難道蘇承葉真的來不了了?
站在她身邊的辛米臉色就更奇怪了,瞪圓了眼睛,屏住呼吸,似乎看到什麼駭人的東西一樣。
他丫的,這賤男人怎麼追到這裡來了。
她早上臨走的時候,光着身子裹着厚被子,朝着他的臉踹了一腳,依稀記得好像是把他踹醒了,她當時扭頭就跑,壓根沒回頭看。
辛米下意識躲閃,扭頭就要回到店裡。
“嗨,前女友!”
陳白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朝着她大喊一聲。
姜品糖手一伸,拽住辛米的胳膊,不解的目光盯着她看。
“不是說,我出國這段時間,你沒有新的前任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
辛米竟然跟陳白還有一段糾纏的往事,她竟然不知道,她真的好傷心,心都碎掉了,閨密之間怎麼可以有關于戀情的小秘密。
辛米尴尬的笑了笑,攥住她的手,解釋道。
“他真不算是前任,頂多算是睡,睡搭子。”
姜品糖眨了眨眼睛,看辛米一眼,又看眼前的陳白一眼,這倆人的進展也太快了吧。
但是,辛米是她的閨蜜,又跟陳白搞在一起,陳白真的不介意嗎?
畢竟兩家店是競争關系,萬一辛米哪天心血來潮,睡起來之後,從陳白的手機裡偷點商業機密給她呢。
陳白默默上前,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放下來,手心裡攥着一個什麼東西。
他臉上毫無笑意,把東西塞到辛米的手裡,沒好氣的說道。
“給,搭子姐,你的耳環落在我的床上了。”
辛米攤開手,手心裡放着一個星星碎鑽的耳環,她記得這個耳環的鈎子是不太牢固的,怎麼又好了。
陳白瞥一眼她手裡的耳環,在心裡哼哼兩聲。
得虧他修了一早上,才把她的耳環修好,又專門開車給她送過來,連句謝謝都沒有。
辛米擡起頭,看出他的心意,故意說道。
“你昨晚的表現我不滿意,耳環收下了,我是不會跟你說謝謝的。”
陳白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立刻反駁道。
“你胡說,你昨晚明明。”
明明一臉的享受,沒滿足的人是他才對。
這話他當着“大嫂”的面,實在是說不出來,她不要臉,他還要呢。
辛米朝着他吐了吐舌頭,晃着手裡的耳環,轉身走進店裡。
她一轉身,陳白立馬就小跑着跟了上去,像個難纏的膏藥似的,嚷道。
“诶,别走,把話說清楚,哪兒讓你不滿意了?”
姜品糖站在門口笑而不語,默默的看着這兩人一前一後走上二樓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