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樂搖頭:【你忘了宮钺是劍宗往我身邊安插的眼線了?】
【誰知道修仙界正常的村子是怎樣的呢?這個村子采藥業是支柱産業,萬一他們不養活禽是為了避免畜生糟蹋草藥呢?】
他不過剛接觸修仙一周,而系統這個外挂也沒察覺有何異樣。更何況他也沒有每一家都進去看看,萬一是他挑到素食主義者的家了呢?
既然宮钺這個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金丹修士都沒說什麼,他何必多嘴呢?
說多錯多。
畢竟按理說,化神修士的神識籠罩整個小鎮不在話下。
萬一他前腳說完,後腳就有村民提着個公雞路過。他不就露餡了?
所以他選擇自己拿劍,求個心安。
“嗯?等等。”
窗外好像有東西?樹梢上挂了隻軟趴趴的蛇,碧綠的蛇鱗在湊近的燈光下通透美麗。
就是沒有頭。
系統查看了回放。
【嗯……可能,大概,是你剛剛拔劍出來時,花裡胡哨挽劍花,不小心把人家頭給斬斷了。】
闵樂:……
他幹巴巴辯解:【我沒感覺啊。】
系統:【要不說這是把好劍呢,你削你自己的時候有感覺嗎?】
闵樂小心翼翼地用劍一挑,無頭蛇屍滾落下去。他大松一口氣:【好了,我宣布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雖然無辜路蛇不幸殒命,但它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這個小鎮還是有動物的!
看來隻是他多心了,幸好他沒多嘴。
自己吓自己。
另一邊,遲遲沒等到青蛇歸來的流栖詫異地打開窗戶,方才蛇傳來的信号還在附近。
他低頭一看,青蛇果然就在客棧下。
隻不過現在有頭有尾,頭是頭,尾是尾。
流栖:……
是誰!究竟是誰幹的!
*
與此同時,也有人和他一樣崩潰。
依舊是青燈如豆,昏暗的室内,細長的人影妖魔般張牙舞爪。
“這瘸子究竟是誰!”
他不是已經把那個多管閑事的伏鹿教修士糊弄走了嗎?!怎麼又來三個正道修士來查耳鬼之事!
上次傀儡引起伏鹿教修士注意,不得不裝成耳鬼作祟。因此為了打消正道修士的疑慮,他不得不連夜進修點痣技術,熬了三天夜把全鎮的痣都點了。
這次更過分!
這個叫闵樂的瘸子,看起來沒什麼修為,但也太能鬧騰了吧!
簡直就像個比格犬,而他,這個可憐的不知名邪修,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忍人。
别的忍人還可以放比格去大自然自由禍害。
然而邪修沒辦法,不論闵樂去找鎮上的誰折騰,都是他自己受罪。
——因為他把整個小鎮的鎮民都煉成了自己的傀儡,就像操控木偶戲一樣操控這些鎮民。
這是一件極其耗費心力的事。
因而最開始他隻令傀儡維持基本的生理活動,沒想到在這個藥材沒成熟的淡季,還有修士會踏足這個隐入山林的小鎮。
更沒想到來的是伏鹿教修士。
——在這硬核的修仙界,隻有伏鹿教修士會關注心理健康問題,雖然是靈獸的心理健康。
壞消息,伏鹿教修士發現了異樣。
好消息,他自以為是耳鬼作祟。
壞消息,他上報劍宗了。
再罵一遍,多管閑事的正道修士!
沒關系,灰袍安慰自己,等這群修士走了就好。
他今天都陪那個該死的瘸子搬了七次家、拆了三次屋頂、還扮演了次腿腳不便的老奶奶被他送回家。
不僅如此,這瘸子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整條長街的吃食店都被他光顧了一番。灰袍在暗處一邊翻菜譜一邊手忙腳亂地操控鎮民下廚——這就是為什麼闵樂拿到的燒餅烙破了。
而這個漏洞,就是闵樂生疑的開始。
灰袍安慰自己,他吃了這麼多苦頭,但隻要能把這幾人糊弄走,繼續他的邪修大業,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的煉化還差最後一步,度過今夜就大功告成,再也不怕這些修士探查了!
灰袍邪修内心充滿了希望。
隻要安穩度過今晚就好!
*
與此同時,一個狼狽的身影鑽出了灌木叢,擡頭盯着鎮門口的牌匾:“……翠微鎮。”
就是這裡!
親愛的半個同門,我來投奔你了!
月光照亮了他那張髒兮兮的臉,依稀能辨認出熟悉的樣子。
來者正是許煥。
此時,小小的鎮子上,竟齊聚了邪修、合歡宗逃犯、劍宗弟子等一系列卧龍鳳雛!